一个早上，段嘉然都在暗戳戳地吸引赵亓侑的注意，上课时偷偷用笔帽戳着赵亓侑的右臂，将没用的作业本撕成小条写上各种逗趣笑话传向他的桌面。

早已察觉他这些行为的赵亓侑权当自己没长眼睛，直接忽视。

在赵亓侑眼里，他这是才失去工具人半天就着急的表现。

虽然赵亓侑故作冷淡，可对方传来的小纸条他还是全都认真看完，收集起来了。

他又想自己这一次不会不会再轻易被利用，绝对不会心软。

试了两三节课，赵亓侑也就和自己说了两三句话，段嘉然颓然，不明白好好的朋友怎么就闹僵了。

收到好友的信息，段嘉然下楼去取了朋友送来的戚风蛋糕，想做最后一次尝试。

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见赵亓侑正和坐在前桌的郭乐生还有一个Alpha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轻轻将甜点放到赵亓侑的桌面。

手臂上传来坚硬的触感，正听着同学说话，实则在脑海里神游的赵亓侑转头看了眼，是个盒子，顺着望上去，是段嘉然。

“不用了，谢谢。”

看着段嘉然略显紧张的笑脸，赵亓侑内心有些松动，但仍然倔强地说着拒绝的话。

对面的两人看这形势不对，连忙走开。

又被拒绝，段嘉然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能让赵亓侑突然这样讨厌自己。

这种莫名被讨厌的感觉引发了段嘉然的悲观情绪，他将盒子慢慢挪回了自己的桌面，趴在桌子上脸贴着盒壁，任由心里泛着委屈。

他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讨厌，连身体失控的信息素都没有察觉。

“能不能让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别突然开始不理我呀。”

听见段嘉然贴着盒子传来的瓮声瓮气的话语，赵亓侑脊背直了几分，其实他早就有些后悔，但是心里又有些别扭。

“好香，又是这味儿。”

“谁呀？”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说着相似的话语，突然大家都转向了段嘉然的方向。

段嘉然像是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问题，被众人注视着才反应过来，但暴动的信息素已经无法收回。

也许是因为本身的信息素等级高，O化后的信息素虽然危险，但又因此格外诱人，有的Alpha甚至已经发出沉重的喘息。

有人察觉到了，问道：“段嘉然，是你吗？怎么回事？”

看着段嘉然咬紧的腮帮和因为无措而发红的眼眶，赵亓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人揽入怀中，放出信息素将他包裹起来。

身前保护着段嘉然，怒视着那些眼神肮脏的Alpha，霸道的信息素里满是震怒的气息和警告的信号，有几个意识涣散的低等级A被吓得清醒了些。

空气里接近阈值的乌龙茶信息素慢慢减弱，刚刚有些失态的同学们也渐渐恢复。

这场信息素引起的变动连身为Beta的班主任都感受到了，他急匆匆来到教室，将两个罪魁祸首带走。

“校内明令禁止随意释放信息素，你们怎么回事？”

王悟被弄得有些头疼，他揉着太阳xue问道。

“段嘉然暂时出现假性O化，这是不可控的现象。”

赵亓侑抢先答道。

听清他说了什么，赵嘉然瞪大双眼看着对方，赵亓侑怎么知道的？

答案是王悟没想到的，既然是生病，那他不能责怪段嘉然。

“那你这个问题去看了医生吗？”

段嘉然点了点头，表示刚刚只是意外，自己也有了解决办法，王悟便让两人离开了。

虽然段嘉然并不想告诉其他人，但眼下不得不坦白，只能在离开的时候请求老师不要透露给其他人。

回到教室时，铃声响起，但很多人的眼神仍然一直在随着他们俩移动。

午休时，早上和赵亓侑聊天的那个Alpha跑过来贱兮兮地问道：“然哥，我之前还叫你然哥呢。没想到你O里O气的，不会……”

他只是开玩笑，但是刚刚个味道实在太勾人，比Oga的还要香。他自以为和段嘉然关系不错，于是过来调侃。

但段嘉然还没开口，赵亓侑阴鸷的声音传来。

“管住你的嘴。”

Alpha被他的语气惊到，到底还是实验班的学生，撑气势没有搞学习厉害，连眼神都不敢对上，呆了一会儿便道歉离开了。

段嘉然没在意，他只是向赵亓侑问道：“你一开始为什么不理我？”

听见他的声音，赵亓侑的戾气消散，想了想没回答，也问道：“你的病为什么没告诉我。”

明明当时是他陪着段嘉然一块儿看的病。

赵嘉然不满意他的态度，但还是搔了下发丝，微微撅起嘴说：“就是觉得很丢人呀，你也是Alpha，不懂吗？”

而且他本来也有告诉赵亓侑的打算了。

不过段嘉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的，害怕赵亓侑知道自己稍稍利用过他会厌恶自己，没敢再问得详细。

“嗯，早上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帮你的。”赵亓侑早就不生气了，看他这模样，微叹了口气，主动道歉。

闻言，段嘉然翘起的嘴唇还未放下，傲娇地撇了他一眼，别扭地说道：“好吧，我也要说对不起。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不会再瞒你了，你也不要突然不理我。”

其实有些事情的发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比如，赵亓侑生气也会吃掉了那块五花肉；再比如，他课桌里被风吹出来的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