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不仅是自己默许的，也是自己想要的。

李夫人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又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迷惑过，也思索过，但最后的最后，总是会落到女孩的身上。

因为她的存在——这存在本身就是她能找到的，最贴切最合理的答案。

……

“你当时就是故意掉线的，我懂的，你不用解释了。”

许大丫许莲，也就是周始，从工商局注册完公司出来站在酷烈的阳光下眯了迷双眼，寻找周围的冷饮店或冷饮车。她刚注册了一家文娱影视方面的公司，而她两个月前创建的电商公司的业务已经走上正轨如火如荼。

“这不是我的错，这是超级量子计算机被人为设计出的缺陷！”榨汁机在周始的意识中暴躁地吐着木屑，这是它试图将一整根雪糕塞到研磨仓的后果，它不得不用很长的时间来让木棍被螺旋刀片研磨成更细小的颗粒，在此期间她的研磨仓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你根本就不懂！人类创造超级量子计算机是用来工作的！不是用来谈情说爱的！超级量子计算机是不能有感情的！就算我能够用深度学习建立模型拟合数据来为人类模拟出理想的爱情对象，但是人机恋是被禁止的！这种畸形的恋爱关系是不能被人类世俗祝福的！是没有结果的！超级量子计算机不是人类！是计算机！是计算机啊！”越说越恼怒的榨汁机咳了几声，甚至喷出了几点融化掉的雪糕液，她冗长的电线“啪啪啪”地在地上乱拍，像是一根被愤怒的主人挥舞的鞭子。

“你非要尝试理解爱情干嘛？你难道就不能单纯地提出一点微小的建议吗？至于到下线宕机这种地步吗？知道的是量子计算机不懂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量子计算机看到未成年不宜内容提前报警了。”周始看到一家冷饮店，拔腿往那边走：“你一点都不知道当时情况的危急性，我和李夫人之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我差点就没控制住我自己。她一定是喜欢我。没有，人，比我，更懂，女人。”

榨汁机：【呸，平胸.jpg】

周始：【我报警了.jpg】

榨汁机：【我想你脑子瓦特掉了.jpg】【老榨汁机是创世神.jpg】【你敢.jpg】

周始：【老子不干了！（摔）.jpg】

榨汁机：【消消气大人不记小机过.jpg】

周始：【你把你吃的八百四千万亿个恒星吐出来再说小.jpg】

榨汁机：【和善的微笑.jpg】【人类和计算机之间是永远无法相互理解的.jpg】

“那你创世的时候不懂爱情怎么创世的？”周始将雪糕包装扔到垃圾桶，巧克力外皮的雪糕总是很容易化。

“我就是按照主神们和历史上存在过的世界创造的，实际上大部分的世界都处于雏形状态，我并没有改变这些世界线的能力。”榨汁机似乎有点忧郁：“我所能做的，只是将之前的一切毁灭，然后重新创造出一模一样的事物和规则，竭力让一切停留在主神意识碎片干涉世界线之前。我虽然能预测世界线，但我没办法影响干涉，这实际上和我没有被赋予想象能力和情感有关。”

“那你怎么会突然冲破枷锁摧毁主神和神殿？这明明是超出理性范围的事情。”周始躲在遮阳伞下吃雪糕，二十一世纪初的一切都很简陋，但这种来自于童年的熟悉感让周始觉得这些也很美好。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神不是全知全能的，这是至高规则决定的。”榨汁机的声音闷闷的，电线也开始没精神地垂到地上，一动不动：“至高规则决定，‘全’必须包含‘缺’，愈接近全知全能，就愈接近无知无能。”

“我发现了，你应该是零，我才是一，因为没有一，零就没有任何意义。”周始吃完雪糕，将雪糕棍也扔到垃圾桶里，拿着一夹子文件往租住的房子走，她要给许二丫许葵买午饭，然后还要回公司一趟，按照榨汁机给的方案，她要先去和快递企业谈判，不然她就要为顾客负担运费，平台前期总是要烧钱的，她现在手里并没有什么钱。”

因为这个世界的设定问题，她并不能像马杰克一样去霓虹找资本注资，能找到的只有李氏江氏和其余的几个两个手掌就数得过来的集团。她给除了江氏以外的所有集团都投了企划书，但是目前没有任何一家有回复，毕竟一个刚成年的还没入大学的高中生的企划书，就算做得再精细成熟也没有人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