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听到顾清宇的名字，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苏婉杰不提别人，单单提了顾清宇，这一点让程筱有些担心。苏婉杰不了解顾清宇的为人，被顾清宇的魅力和外表迷住的话，是很难靠自己挣脱出来的。

“你喜欢顾清宇吗？”程筱开口问道，她随即听到电话那头苏婉杰的呼吸一滞，内心叹息，果然如此。

不待苏婉杰回答，程筱继续说道：“顾清宇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女友的背景很深，家里能量很大，我不想你成为第三者或者被报复，顾清宇这个人极端自私自利，如果你只是被他所吸引的话，我建议更多的了解这个人，他的情史还有他的所作所为，我这里有他的一些料，一会儿发给你……”

“我知道！”苏婉杰打断程筱的话：“他之前还被男人潜规则过，但是你不是也被秦铎雅潜规则过吗？娱乐圈大家都是这样，谁也没比谁高贵！顾清宇他已经和那个大佬决裂了，而且他……他真的是很好的一个男人，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我不像你，没有人给我保驾护航，没有人给我砸钱出道，没有人给我买营销，没有人带着我拍电影，没有人替我摆平合约给我投资办公司……”

苏婉杰越说越激动，她一桩桩一件件数着秦铎雅为程筱所做的事情，竭力证明程筱也只不过是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的被染得漆黑的一份子，在资本和权势的挑选下得以出人头地，得以摆脱烦不胜烦的纠缠和陷阱，然后向她炫耀自己清高的姿态。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真正干净的人，要么就是有钱有权的，能够像温荷那样轻松地离开这里，要么就像谢言那样，干脆利落地结束自己，如果说谁有教训我的资格，温荷有，谢言有，秦铎雅有，唯独你没有！唯独你程筱没有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和顾清宇没有区别，不过是秦铎雅对你比王总对顾清宇好一些长情一些罢了！你早晚也会被秦铎雅抛弃的！你才是应该清醒清醒的人，你难道不想想，如果你和秦铎雅的事情有一天被曝出去的话，你会怎么样？”苏婉杰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和程筱年少相遇，成为朋友，她为程筱保守了多年的秘密，看着程筱和秦铎雅在一起，一路平步青云，从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卖肉女主播到成为选秀的热门选手吗，到拍摄电影和网剧自己开公司，苏婉杰不相信程筱能够靠自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不嫉妒怨恨程筱了。

是程筱先背弃了她们之间的友情，是程筱破坏了秦铎雅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让自己开始怀疑一直以来当做偶像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头来，程筱却对自己堂堂正正好不容易得来的机遇和喜欢的人指指点点。

如果那个被秦铎雅喜欢上包养的人是自己的话，苏婉杰觉得自己也能清高地打电话让程筱不要交往圈内有黑料的人。这有什么难的呢？谁还不会对别人指指点点了？苏婉杰自认这些年兢兢业业，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努力再圈内发展，但是命运就是这样，在娱乐圈中，只有那些极少数人才能够出人头地，其他大多数人只能随着浪潮，被一代一代不断冒出的新人取代地位，夺走身上的光环，像是浮萍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够了，真的够了。

苏婉杰吸了吸鼻子，她对程筱说道：“我们绝交，你不要再管我了，你和秦铎雅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你好自为之。”

电话挂断。

程筱皱眉，她没有想到苏婉杰是这样想自己和秦铎雅之间的关系的。但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又很麻烦复杂令人难以置信。程筱把手机放回兜里，在门口的座椅上坐下，秦铎雅从楼上端了一杯咖啡下来，坐到程筱的身旁，把手中的咖啡递给程筱：“怎么了？心情不好？”

程筱担心自己和秦铎雅被拍到，保持着和秦铎雅的距离：“有点。苏婉杰和我绝交了。”

“绝交？”秦铎雅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了？”

“苏婉杰喜欢上顾清宇了，我想提醒她顾清宇不是什么好人，结果反而被苏婉杰训了一通，”程筱转过头对秦铎雅笑了笑，有些无奈：“她说我是因为傍上了你这位大佬，所以才获得今天的一切，她觉得我和顾清宇都是一种人，都不干净。”

秦铎雅的目光移向前方，目之所及是黑夜中城市的灯光和车流，秦铎雅声音平静：“在外人看来或许是这样的吧。”

“但是，”秦铎雅话锋一转：“实质上还是有区别的，我没有逼迫你屈服或者是同时还和别的人保持同样的关系，所以……傍大佬虽然是傍大佬，但你是干净的，不用介意她的话。”

解释她和秦铎雅的关系最难的一点就是，只有秦铎雅和自己知道她们是相爱的关系，而一旦曝光了两个人关系，她们在娱乐圈就会难以立足。所以程筱和秦铎雅沟通了很多次，最后都选择了对外保密，这样一来，两个人遮遮掩掩的关系就会让其他人怀疑其中的猫腻，认为秦铎雅是包养程筱，如此一来，这种关系和已婚且育有一女的王总包养同性男星顾清宇就没有了区别。何况同性难有子嗣，只要秦铎雅有一天厌倦了程筱，程筱就会和圈里那些被富豪大佬包养后又抛弃的明星一样，迅速失去资源flop成为人尽可欺的对象。

“傍大佬？”程筱拄着膝盖扶着下颚，笑眼盈盈地问：”那就您看来，本女大学生十八线小爱豆的滋味怎么样啊？大佬？”

秦铎雅低下头，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滋味……很美，就像西瓜一样。”

“请问西瓜是什么比喻法？”

“嗯……因为西瓜又香又甜又大又多汁……”隐约笑意。

“……”

难得秦铎雅主动开这种腔调，程筱挠了挠头：“我怀疑你在ghs，但我没有证据。”

“证据的话，今晚就有了。”秦铎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今晚的幸福稳稳的，程筱啜饮了一口咖啡，盘算着一会儿让公司的人早点下班，不然会耽误如此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