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命的去留往往更多时候取决于无情的客观,不以人的祈祷力量为转移。当天夜里,周咨桓的主治大夫宣布了死亡时间。
至此天大地大,白皑萧再次孑然一身。
周咨桓父母双亡又无家眷子女,他唯一的财产就是靠近白皑萧院子的那处住房和一少部分存款,由他远方的侄子前来继承。由于纵火案是刑事案件,所以给周边造成的损失不由周咨桓的店面进行赔偿。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慢慢消散在人们的街头巷尾。
周咨桓的侄子是个亲情冷淡麻木不仁的家伙,想来对这场从天而降的甚至称不上什么财富的遗产表示很不屑。他推说自己工作很忙,又嫌狭小的房间晦气又混乱,于是让白皑萧去整理周咨桓的遗物。并直接把房子挂上了中介,想找个合适的价格赶紧变现。
短短一周的时间,白皑萧独自为两个人整理遗物。相信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还好,你还陪着我…”白皑萧望着趴在他脚下的巴西龟茉莉,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笑容。
以前住在郑家的时候,郑唐衣是将生活费和零花钱打在一张卡里交给白皑萧的。时间过去这么久,卡里的钱还是每个月定期增加并一直没有被冻结,只是白皑萧再也没有用过郑唐衣一分钱。他把卡包在信封里,寄回了A市,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小小的清水镇可以让所有的消息都不胫而走,白皑萧像是个背负了诅咒命运的天煞孤星,连买菜都会被人刻意躲避。他自嘲得想:看来真的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一无学历而无背景,想要谋一份好的生计的确不容易。但他记得周咨桓最后对他说的话,只要勤劳肯吃苦,踏踏实实做人总能找到自己的社会地位。此时此刻,他身上总共有五百二十块钱,简单地打包了些衣服行李后,他坐上了前往A市的汽车。
A市是个大都市,有太多生存下去的机会。哪怕一天在广场上为人画两幅素描,都能保证不被饿死。
郑唐衣独自一人走进教堂,眼前的男人背对着他虔诚地站在耶稣脚下。
长长的讼廊两侧白椅空空荡荡,明亮的窗户折射着午后的阳光。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片反射的光让郑唐衣看不清他的表情。
“海拓南,你适可而止吧。”郑唐衣停在距离他三米的距离仰视。四年未见,眼里的对方已然不是当初模样。他剪短了不羁的长发配上了残忍的眼镜,从衣着干练的杀手蜕变为西装华贵的当家老大。举手投足之间,郑唐衣却觉无限熟悉。他无法想象,这些年,眼前的男子是在用怎样的速度来模仿和追逐着自己的脚步。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龙行社。”海拓南走下阶梯,站在郑唐衣的眼前。他的眼睛里渐渐隐去狼性的锐利,温柔浮出水面。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擡起郑唐衣的下巴,嘴唇凑到他耳畔:“总有一天,我要你再也翻不起身得臣服于我的脚下。”
“我不想去追究你当年的背叛,不是因为我原谅你。”郑唐衣推开他的手:“白谨谦,苏合景,尚铭…你几乎夺走了我身边所有的爱人亲人和朋友。我不跟你复仇,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你。而是因为,你不值得我用剩下的生命去陪你浪费…海拓南,没有人要那种用刀子逼迫的爱,在我郑唐衣的字典里,爱与不爱从来就没有那么难以定义,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得告诉你,你就是颠覆了天地也休想得到我的人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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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真的是五行缺命啊…身边各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