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正心乱如麻之时,楼道里忽然传来窸窣微弱的声音。
“谁?”江和懿忽地望过去。
老旧的步梯里,郁秋身上套着一件江和懿少年时的大衣坐在地上,脸上烧的通红,低着头摆弄着什么,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小动物。
“小秋!”铁门打开之后,看到这个场景的江和懿心脏仿佛被猛地一握,心疼地上前抱起他,少年身量纤细轻盈,很轻易就能抱起来,但是他挣扎着不让抱,江和懿只能将他松开,“冷吗?昨夜很抱歉,叔叔一定把下药的人抓出来好吗?”
这句话似乎有了作用,郁秋放过了被他反复扣错的大衣扣子,被烧的稀里糊涂的脑子缓缓地运转,在残存的脑细胞中搜出了那个下药的人。
郁秋:……
他锤了江和懿的肩膀一拳,没理也要强三分,“都是你的错!你不准赖其他人。”
如果不是男人不主动睡他,他干嘛要废那个劲?被不良商家骗,被野兽一样的人折磨了不知道多久,折腾的这么惨。
郁秋现在还是好难受,真个身体都仿佛被拆开重组过,而且总有一种可怕的被侵略感残存在身体上。
郁秋想哭,于是真的哭了。
他向来娇气,从小被富贵的郁家金尊玉贵的宠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折磨?生气地咬江和懿的手背,“我都让你停了……”
“都是我的错,”江和懿任打任骂,趁机将他打横抱起来,十八岁的少年穿着自己十八岁时候的衣服,江和懿有些神迷意乱的幻想,仿佛十八岁时的自己和少年相遇了。
他无比怜爱地亲吻少年的额头,并且发现虽然昨晚的记忆混乱,但身体的记忆还是很清晰的,少年抱在手臂间的手感熟悉地传入脑髓,江和懿再一次意识到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了。
郁秋满脸生气,动不动就要给他的肩膀和胸口来一锤或者咬一口。
江和懿被这闹着玩一样的力气又打又咬,心中却觉得很幸福。
“宝宝,等你好了,我们去见养你长大的父母好吗?”他沉迷地轻轻用唇抿了下少年生嫩的耳垂,感受着唇间柔腻微凉的触感,说话的声音磁性而轻柔。
仿佛着急相见岳父岳母的女婿。
郁秋锤他的手却是一顿,他的父母?
在他追江和懿的半年多里,他一直骗江和懿自己和养父母在大山里长大,天天放黑羊白羊小绵羊,家徒四壁,每天打八分工,可怜的能上社会新闻,所以江和懿被他拿捏着哪怕最开始被追的烦了也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郁家祖坟建在一处宅邸,日夜有人看守,每天精心打理,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若是去见了必定一眼被戳破。
郁秋默默收起拳头,“我……我头疼,不对我腰疼……”
江和懿可以说百依百顺,抱着他一边往楼道口走,一边用托着他腰的手力道适中地揉捏少年酸痛的部位,几乎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他:“小秋还喜欢小绵羊吗?回去扫墓时我们可以买一只回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