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郁秋却直奔导员办公室,要求办理一个宿舍,这是他昨晚想破脑袋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他总觉得江和懿食髓知味,生怕他不做人,虽然以前一直想睡到他,但是上次的事给他弄出了心理阴影,如果老狐貍精哪天不做人了他就跑去宿舍躲起来。
宿管阿姨一定不会让他进来的,他就安全啦!
导员看了他一眼,很无语:“你们一家上学期哭着喊着要办理走读,走读办理了不到半年又组团办理住宿,当我们老师每天很闲吗?不给办!”
组团?
“郁秋?”有人惊疑地喊了他一声。
郁秋回头,发现云鹿拿着一张表格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疑惑地走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恶霸一样对云鹿说:“你的表格不错,归我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鹿的脸有明显的肿,拿着申请住宿的表格狠狠地瞪向他,“你连住宿都要跟我抢?”
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惊疑不定地看着郁秋,嗤笑一声,很畅快地长出一口气,“所以这才这么几天,你就被厌倦了?住进去又搬出来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挺好的,如果真能搬出去过那种柏拉图的恋爱就更好了,不过偷偷办理宿舍的事郁秋压根没敢跟江和懿提,莫名的有种他知道了会生气的预感。
他不给,郁秋动手抢,“你管我怎么样?倒是你几天不见肾虚了?本来就丑肿成这样更丑了。”
云鹿目光一暗,怨毒一闪而过,“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我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能再回来?”
郁秋投鼠忌器,怕弄碎了,不敢真的去抢,无语道:“你说话摸着良心好吧,我只想要你的宿舍,至于别的东西我不稀罕,反倒是你,他们根本不舍得让你住宿,你如果把宿舍让给我,我原谅你小时候把我从游戏设施上拽下来当垫背的一分钟。”
“你抢我宿舍我睡哪?!”
郁秋疑惑:“你睡你家呀。”
云鹿哑然,但是出来住的原因却怎么也不可能对郁秋说。
那天的事之后,云家的生意就遇到了阻碍,云家人把错怪到他的身上,埋怨他给郁秋造谣导致家里被牵连,也后悔当初为了他逼得郁秋离家出走,跟家里人没有培养出感情,甚至打算对外改口,豁出云家的面子认回郁秋,一度连宴会需要的东西都开始准备了。
好在刘清澜一直是爱他的,哪怕他做了再多的错事还是觉得他是最好的孩子,云鹿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给云向明和云智恒都道了歉哭着求原谅,这才打住了一家人的念头,但两人照样不理他,而且听一直看着他长大的管家说,云向明好像在联系律师修改遗产划分。
云鹿大惊,这段时间一直夹着尾巴讨好父亲,可是灾难的是,他刚勉强安抚好家人,刘明那边就把郁秋和姜特助的照片发到了网上!
眼看事件发展的越来越大,还惹恼了江海,终于落到了这段时间一直焦头烂额的云向明的眼里。
云向明是见过那张照片的,当场就认出了是他拍的,瞬间暴怒,竟然直接甩了他耳光,要让他滚出去。
连刘清澜来劝都差点被殃及。
云鹿倒在地上哭,他早就忘了这张照片的事了,当时在江家的宴会上他以为郁秋的奸情已经石锤了才把照片传给刘明的,刘明前段时间表示了刘家陷入困境都是郁秋害的,让他家被江家整治。
云鹿把照片给他是希望他能做点什么,让所有人看到郁秋的真面目,却不想竟然是误解,他的男友竟然是那位……
因为他一而再的犯错,云向明已经再也不想见他了,连云智恒也没有对他说过话。
云鹿干脆就打算真的搬出去,郁秋当初走了他们纷纷后悔,他走了肯定也是,云家人必然就是这种失去才知道珍惜的。
他不给住宿表,郁秋也懒得再跟他掰扯,打算再回去磨一磨导员,不过临走前他还有话要说。
郁秋看着他肿胀的脸,啧一声:“虚了还是补补吧,你的脸虽然距离我差远了,但是还是有用的,肿成猪头过分了。”
云鹿是校领导看好的人,郁秋没想抢他这么学生代表的身份,既然定下了就他吧,不过他打算和江家合作的项目是把主播签给自己的公司银湫。
云鹿过段时间还要给他挣钱呢。
“我要你关心?!你在嘲讽谁?少得意了!”云鹿尖叫出声,神情有几分恨极了的疯癫。
等他成了学生代表,在江海的直播间好好表现,江董一定不会再在意以前的那些事,到时候他就算是对云家有了大贡献,云家供着他还来不及。郁秋这种跟人好了这么久还没有入住权只能住宿舍的没什么看头,云家人自然会明白的。
郁秋摆摆手,“随便你怎么想,不过下次见到你,我不想看到你的脸那个样子了。”
云鹿的尖叫扰得他头大,办公室里的老师肯定听见了他的尖叫,郁秋不愿意再去导员办公室丢人,干脆走了,但是在走廊拐弯处却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云智恒推着一个小行李箱,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面色有些沉痛地说:“他不值得你关心。”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他本打算在云鹿搬走时尽一下最后的情谊,却不想听到那样的话,云智恒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心态看郁秋,他只知道郁秋骄纵,却发现自己之前还是用成年人的恶意来揣摩他了,郁秋比云家的所有人都善良心软,换做是他,他自认无法对一个屡次伤害自己还占据了自己身份的人关心。
郁秋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淡然地略过云智恒,云智恒的眉头紧皱,忽然喊声叫住他:“小秋,我只是来最后给他送一次东西。”
干嘛说这个?
送几次东西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次了,郁秋自认从来没在意过,或许在意过几次,但意识到云家和他没有亲人缘时便放下了。
他们有了自己心爱的孩子,他是天意弄人,于是十六岁时他就看清了,不在乎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淡淡地回了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