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祁月举着花洒举到手腕酸痛的时候，辛沛然终于醒了。透过浴室里升腾的水雾，还有淋在身上的热水，他看见了站在面前的祁月。

祁月白色的浴袍脏了，原本用毛巾包起来的湿漉漉的头发也乱了，毛巾不知道去了哪里，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

“祁月，”辛沛然虚弱地喊道。

祁月终于发现辛沛然醒了，赶紧把热水关了，拿了自己的大毛巾盖在他身上，“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辛沛然下意识捂着胸口，他发现心脏不痛了。

“我扶你站起来，”祁月扶他坐在马桶盖上，因为他全身都湿透了，祁月没办法带他出去，只能先去给他找衣服。

祁月站在衣柜前愁死了，她的衣服他哪里穿得了啊？找了半天只能拿她宽大的哆啦A梦睡衣给他，“那个，我找了半天，只有这个你也许可以穿的下。”

祁月把那件大T恤睡衣挂在墙上，然后退出去，“你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吧，不然着凉就麻烦了。”

祁月赶紧回房间去换衣服，把自己收拾整齐后等他出来。祁月一走，辛沛然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每次病发后他都会很虚弱，这一次他还可以站起来给自己换衣服，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当他拿起那件大T恤的时候，辛沛然脸色变得很古怪，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祁月的睡衣。对祁月来说，这件T恤穿在身上可以盖到大腿，而且大大的哆啦A梦十分可爱。

但是穿在他身上，辛沛然连想都不敢想，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硬着头皮穿上去。说实话，这件衣服的尺寸对他来说当T恤还可以，没有裤子他都不知道怎么走出来，最后只能用她的浴巾裹着下半身才走出去。

看见辛沛然的那一刻，祁月不厚道地笑了，“那个，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买衣服！对了，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等我回来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辛沛然被祁月扶着坐在沙发上，祁月坚持让他躺下，还给他盖上毯子，这才出门去买衣服。

辛沛然躺在沙发上，想起自己晕过去前看到的画面。祁月在追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军训时的教官，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辛沛然捂着心脏，每次病发的时候，他都会经受撕心裂肺的痛楚，痛得晕过去后又醒过来，反复折磨，最后筋疲力尽才昏睡过去。这一次他居然直接就晕过去了，而且醒来的时候比之前的每一次病发后的情况都要好。

他有体力站起来穿衣服，不像之前连呼吸都是困难的，而且他现在心脏的感觉很好，仿佛刚才他不过是晕过去而已，并没有病发。

这种感觉，跟多年前很相似。七岁那年他跟着辛栋梁去乡下看望一个人，那时候他迷路了，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在找路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舒服，晕过去之前他知道自己病发了，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辛栋梁抱在怀里。

那时候他的感觉跟现在是一样的，那一次辛栋梁带他火速赶到医院去，医生说他没事，抢救很及时。但是那时候他身上没有带药，那个女孩是怎么救了他的？医生一直查不出来，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遇到相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