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念送到病房后，祁月坐在床边，看着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她十分心疼。祁月看过挂着的点滴，把它调得慢一点后，然后去打了温水给文念擦脸和手。

来的路上文念一直冒冷汗，头发都打湿了，如果不及时擦干，他极可能会感冒的，他已经病了不能病上加病。

给他掖好被子，祁月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此时是夜里两点多，但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渴~~”当文念的第一瓶水挂完后，祁月听到了他的呓语，第一次她是没听到的，第二次把耳朵凑近他嘴边才听到了。

祁月赶紧倒了温水，扶起文念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文念仿佛十年没喝过水一样，咕嘟咕嘟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了，祁月很担心他会呛到。

喝完了一杯水，文念睡得很安稳，祁月这才安心趴在床边休息一下。她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的，没想到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透进来的亮光告诉她，已经天亮了。

而让祁月醒来的是床上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擡头就看见已经醒来的文念，他微微擡起上半身，似乎想做什么，没想到会把她吵醒了。

“文念，你醒了？”祁月赶紧站起来，“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我要上厕所，”文念低着头，耳根透着红。他很讨厌打点滴，因为容易口渴还经常上厕所，偏偏他现在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祁月闻言赶紧掀开被子，把文念扶下床，然后推着点滴架、扶着他往厕所走起。文念才不想让她扶自己去厕所呢，吵醒她他已经很尴尬了。

“你继续睡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你现在没什么力气，而且厕所在外面，要走一段距离的，”祁月强势地扶着文念往外走，不管文念怎么说，祁月都不松手。

事实证明祁月是对的，到了厕所文念才发现，这段距离确实有点长，他之前住院都是自己一个病房的，厕所都在病房里，不需要去外面。这是他第一次住普通病房，要不是祁月坚持扶他过来，他可能就迷路了。

祁月在外面等他，心里想着等会儿就去找医生过来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出院送他回家。她看得出来文念不习惯住普通病房，但是她没什么钱，实在是没办法把他送到高级病房去，再说了住高级病房的都是需要关系或者有权势的人，她现在不过是路人甲罢了。

“你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等文念躺好后，祁月一边帮他掖被子一边说。

“嗯，”文念闭着眼睛说。

等祁月走了之后，文念才睁开眼睛。刚才祁月俯身跟他说话的时候，她呼出的气息似乎喷到了他脸上，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可以跳得这么快，砰砰砰，快到他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一样。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脸，总觉得自己如此窘迫的样子会被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