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浛一边腹诽,一边斜眼看去。
花倾诺言简意赅,语调平稳,“短刀。”
云景浛不以为然,“不就是几个小毛贼嘛?”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是真的没看在眼中,不放在心上。
那些人三三两两作游商打扮,靴子的样式却非常统一,虽然知道他们是为了藏刀,但是也挺奇怪的。
一向好脾气的云笑离送了他一记白眼,“你再看看他们腰间,挂满了装东西用的布袋,对我们动手用得着那么多布袋吗?他们原本是想抢劫这家茶棚的。”
“所以你刚才那么大声点三宝茶是想要祸水东引,惹火上身?”云景浛作小媳妇儿状,“我好可怜,劳碌命,小诺儿说让我多休息,结果我弟弟就给我找麻烦,呜呜~”他原本并没想管这档子闲事,如今看来是非管不可了,谁让他兄弟兴致高呢?
云笑离摸摸他脑瓜,“乖,哭大声点,他们还没注意到你呢!”
云景浛挥开他的狼爪,泄愤般从袖中摸了锭金元宝拍到小桌上:“小二哥,手脚给老子我麻利点,老子我有得是钱!”
这下谁想不注意到他也难了,这般模样的云景浛,横看竖看都是个跑到山野之地找存在感的纨绔子弟!
云景浛努力想办法挑衅。
扔金子?太浪费!而且扔出去等下还要捡回来,不如扔筷子?
傻不拉几毛贼团一共八人,一个个被筷子砸得满头包,简直飞来横祸!
有三只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臭小子,你找死!”三把闪着寒光的短刀齐齐指向云景浛。
其他客人吓得纷纷跑走,掌柜的躲在门后露出半边脸:“客官、客官别走哇,你们还没付钱哪!”
云景浛捂胸怪叫,“呜哇~好可怕~”
014.做朋友
对方首领模样的人大喝,“妈的,先灭了他们!”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混战,三个属下站得远远的,云景浛打得开心,云笑离打得随意,花倾诺打得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反正是坏人,既然横竖要惩治,那拍金子丢筷子都是为了什么?
然后,花倾诺得出一个结论:云家两兄弟,云景浛还是比较适合当弟弟。
几个毛贼最后被捆作一团,云景浛把收来的布袋和短刀甩给呆立一旁的小二哥。“让这几个毛贼风干一晚上,布袋喜欢的话可以留下装东西,明天一早记得进城报官,短刀就交给官兵吧。”
掌柜的果然最记挂生计,明明站在他们身边腿肚子都还发颤,也不忘抖着声音求负责。“几位客官,我这桌椅……”
云景浛咧嘴一笑,拿来砸过不少人的金锭子随手甩给他,“桌椅和茶钱都用这个抵扣。”
掌柜的傻眼,少年小二哥不干了。
“客官您请喝茶。”他重新沏上一壶茶,茶杯添满,声音冷静而克制。又从掌柜的手中将金锭抢过,重新拍回云景浛面前,“您给的钱太多了,打损桌椅的部分您负责一半就成,另一半我去那些毛贼的身上搜。”
也是,谁也没说出门打劫不能带银子!
云景浛傻眼,云笑离把金子又拿起来递给掌柜的,却对小二哥说:“小二哥,天色不早了,我兄弟身子不大好,不适宜再赶路,我们今夜想要借宿在这里。需要借你们的厨房煲药,还得麻烦你们准备晚饭,这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并非白给。”
小二哥认真看了云笑离半晌,然后露出腼腆的笑容:“客官的恩情我们记下了。”
云景浛气结,气得他止不住咳嗽。小二哥给他一个果然身体不大好的眼神,然后转身收拾战场去了。
四个属下的方向偏飘来一句低语:“该,就得二少爷治治他!”
云景浛笑得灿烂:“文康?”
文康拎了个药包跑过来,“少主,文康在,给您拿药呢。”
云景浛惊疑,“你哪里来的药?”
文康憨笑:“嘿嘿,是那位让带出来的,说您一定呆不住会淘气,然后就会犯病,这是有备无患。”
花倾诺觉得淘气这个词用来形容云景浛的确很贴切。
“那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