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不知道她都有哪些相熟的恩客呢？”

“恩客之外呢？比如亲人朋友。”

“她是孤儿，而且我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朋友？”

“哦？恐怕姨娘说的不是实话吧，听说府内夫人小姐都与你颇为投缘，这样的性情，怎么会没有朋友？”

申姨娘提起茶壶，给众人续了茶。“这是承蒙夫人小姐不弃，可怜婢妾罢了。婢妾自知身份低微，哪敢以朋友相称？”

“姨娘何必妄自菲薄？听闻你与翠侬的老板交情也不错。”

这话却是说得巧了，越过是否认识，直接就上交情。

“这就是两位今日要打听的第二个人吗？”申姨娘柔柔一笑，“那两位可就要失望了，先生要是不问，婢妾还以为妈妈就是翠侬的老板呢，怎么竟不是呢？”

真是一丝破绽也无，不过他们也没预备正面从她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对于她，打个照面就近观察才是最主要的。

云笑离不着痕迹看向花倾诺，花倾诺秀眉微蹙，竟是沉默。

“真是可惜，原来姨娘也不知道，果然是云某唐突。”这是不打算纠缠了，“对了，姨娘可让人领我们去看看宫丫头么？见过她，我们稍后就要离开。”

“这是自然。”

申姨娘落落大方招了一个小丫头带他们去花房，自己没有相陪，回房去了，那模样就像回避双胞胎的不喜，十分进退有度。

这个小丫头并不是两人昨日见过的那个，同样五官精美，给他们带路并没有多余的言语。人带到，双胞胎命她出去，说有事再唤她，她也退得干脆，行为磊落。

不过，这样过分磊落的行为更像无声的挑衅，仿佛在说：来啊，你们尽管怀疑，反正也没什么端倪可以被你们发现。

有时候，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比如双胞胎虽然努力克制，可面对她的时候也得频频垂眸掩饰情绪。她本身太过坦然，她的丫头也太过听话。

045.黄泉之毒再现

宫妍雅的脸色比昨日稍好，青色褪去一些，更多的是苍白。

双胞胎吓了一跳，那日之后，他们第一次与宫妍雅照面。

“这是怎么了？”

花倾诺淡然看他们一眼，“回头同你们解释。”言罢自顾给宫妍雅把脉，查看这一夜之间她的身体状况有无变化。

调查过她的人应该都知道她是懂医的，也知道她学医的大概时间。时间并不长，因此他们并不认为她有多高深的医术，也不担心她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吧。

猜想没错，她的医术的确一般，但用在宫妍雅身上还是有所可为。

那些潜伏在灵力里的小虫子今日安静许多，这也就解释了宫妍雅的脸色变化。他们不宜停留过长的时间，因此也不是为宫妍雅治疗的好时机。今日，他们寄望于能从这个花房发现蛛丝马迹。

双胞胎很有默契，他们也许看不懂花草的分类，但足以发现此外的蛛丝马迹。

然而，太过干净了，这屋里，所有的灰尘泥土都在花盆里乖乖呆着，地板都是纤尘不染。两人着急，随着时间流逝动作间难免有些急躁，程蒙更是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盆，好在程启眼疾手快将花盆接住才没真正摔了。不然闹出动静，他们争取来的短暂时间又会缩短。

程府会用的花盆自然也是名窑出品，花盆底部一般都打有印记。程蒙特意看了看，是程府惯用的那家没错。

越是如此他越是烦躁，不知不觉又回到宫妍雅身边，围着她打转。

他能文能武，可他不懂医，他没办法像花倾诺一样给宫妍雅诊脉，然而不妨碍他想出别的发泄的方法。他去翻宫妍雅的眼皮，宫妍雅眼珠子一动不动，半点正常人的反应都没有。他把宫妍雅的头掰过来掰过去，于是宫妍雅的头在他手里变成不倒翁。

程启一边在旁看他作为，一边摇头叹气，弟弟就是比哥哥沉不住气。就在他将转开视线的瞬间，突然听程蒙一声低呼，“咦？她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花倾诺先前为她诊脉的时候捏的是她的右手，此刻程蒙却扯着她的衣袖将她左手拎起来，果见是握拳状。

他们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一枚水滴耳坠露出来。

花倾诺惊讶，她记得凌仙的画像上，她的耳坠就是水滴状的。

云笑离点头，当场拿出凌仙的画像对比，果然一模一样，几人面面相觑。

花倾诺又在她身上一通翻找，没有再找出其他线索来。

因为没关门，就有风吹进来，起初大家也没太在意，然而花倾诺突然一愣，走近了那些种石蒜的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