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转头，两人否定了这一想法。

自主睡眠跟陷入昏睡的人呼吸频率上是有些微差别的，这种略带窒塞的频率更偏向于非自主，也就是说，这人应该是昏睡状态而非沉睡。

门外深深浅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一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一堵屋内神秘第三者的“尊荣”。

灵力修炼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夜视能力会变得非常可观，云笑离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而花倾诺虽然稍弱一些，但并不妨碍她分辨清楚昏暗中的事物。

于是在柴房的某个角落里，她看见了一双沾染草屑的黑色短靴，往上是疑似白色的长衫，有些凌乱并无破损，然后就是一颗有些熟悉的圆圆的脑袋。

花倾诺还在眯眼思量，云笑离一口道破眼前之人的身份，“这是程蒙。”

花倾诺惊住，想不通程蒙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如此状体出现。身后某处有堆叠不稳的木柴哐啷一声落地，引起一阵落索。花倾诺回神，然后听见屋外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

“什么人？”

“发生什么事了？”

“是柴房那边。”

“我们、过去看看？”

云笑离当机立断，单手夹起人事不知的程蒙，招呼花倾诺翻窗出去，又快速将窗户关上，全程没有一丝犹豫，也没发出多余的动静。

几乎是呼吸之间，柴房的门被推开，花倾诺靠在墙角听见屋内几人色厉内荏的大声咋呼。

“有老鼠？”

“屁的老鼠，这死地，连只蛐蛐都不会有，又怎么会有老鼠那种东西？”

“分明就是柴火没堆叠好，掉下来了。”

“吓死爷了！”

“大惊小怪！”

……

花倾诺一边听着他们的议论，一边矮身迅速远离，潜出一段距离之后还听见身后窗户推开的声音。

“看，什么都没有吧，你还不相信！外面黑麻麻的这么渗人，赶紧关上，咱们到隔壁屋暖会儿手脚去。”

074.非鬼非畜

云笑离将人单手夹住的动作可谓随意到极致，说难听一点就是任性粗鲁，可在他做来却有一种别样的优雅。

有的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至少，花倾诺自认做不到。

同样的动作，如果让她来做，先不说能不能把人夹起来，就算能夹起来程蒙也得脑袋充血，没事也变有事。

回到小楼，住房里烛火都亮着，却不见方梓庭人影。

他的房间里有盏没见过的灯笼，想是有人来过，他跟来人离开来了。

“是不是大宅那边来人叫去了？”花倾诺如是猜测。

动静是从大宅闹起来的，以他们如今作为调查者的立场，被人叫去现场并不奇怪。

云笑离显然有点担心，“我去看看，你留下照看程蒙。”

“好。”花倾诺正好懂医术，医术还不算差，由她留守还省了令叫大夫的麻烦，谁知道程蒙的出现是必然还是偶然呢？

空气里衣炔翻飞的响动远去，花倾诺眉头轻皱，久久不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几番思量无果，只好专注眼前。

说实话，程家兄弟这对双胞胎的相似度达到了九成九，平常与两人接触时，她都是从两人的眼神还有些微差别的气韵来区分两人的，如今眼前人昏睡，她真的看不出他到底是程启还是程蒙。

但云笑离说他是程蒙，她就相信。

身份问题解决，那么别的问题就来了——程蒙为什么会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在他们眼前？

人不清醒，她无法从对方口中得知答案。

再论病情，花倾诺心里咯噔一下，太阳xue直抽。

程蒙发烧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脉象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熟悉感。

小心翼翼探入一丝灵力，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她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可是，同预想中的不一样……

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而后，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