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漠的声线带着不可抑的颤音,内心有种被至交好友出卖的背叛感,他以为柳怀亦会懂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件丑闻事情的心情,可他带着月清川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不够丢人吗,是想来找人陪自己欣赏嘲笑自己狼狈不堪的悲惨模样的吗?
柳怀亦心里骤然蹿升起一抹顿痛,纵使他明白白君漠让他滚是什么意思,更清楚白君漠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可还是被这句不信任自己的话刺痛,他竟然不相信自己。
“你不相信我”
“我要如何相信你,水月公子怕不是想让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柳怀亦气急反笑,贝齿无奈颤抖的咬了咬下唇,自嘲一笑,悻悻道:“白君漠,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
“信任,那请问水月公子带着月将军进来是何意,是觉得我还不够丢人吗?”
“我没有”
“没有,那他进来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看上他了,要与他共度春宵,白日宣淫不成”
“我不是”
“呵,不是,刚才拉拉扯扯是以为我没看见吗?柳怀亦,你还真是什么男人都可以,什么人都要试一试,离了男人,你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话一出口,白君漠自己先愣了一下,可此刻在气头上,说出去的话皆是没有经过大脑脱嘴而出的混账话,心脏不由抽搐了一下,后悔着自己的口无遮拦,眼神却在瞟到月清川时,那股涌上心头的自责又迅速被悲愤压了下去。
“白君漠你......”
柳怀亦气的浑身发抖,听到白君漠的那些话,心脏如被人紧紧遏制般,疼闷的他快要回不上气来,刚才自己握着月清川手腕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可那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却不想,在白君漠眼里变成了让人误会的拉扯。
“殿下,你冤枉水月公子了,是我逼他让他带我进来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让月清川内心难安,看着因为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人,月清川无措上前,尽可能的想要将事情解释清楚。
“冤枉,怎么,看着我骂他月将军心疼了”
“不是,殿下,你冷静点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你们废话,在我还没真的发火之前,带着你的小情人赶紧滚”
“白君漠你闹够了没,你就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柳怀亦忍着心中的钝痛,上前去拉白君漠,试图让他冷静来,却不想,指尖刚碰到白君漠的肩膀,便被人毫不留情的一手挥开。
“别碰我”
白君漠的这一挥,带着几分悲愤之中不可控的强大内力,柳怀亦毫无防范下,脚下不稳,蹬蹬蹬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好在一旁的月清川反应迅速,将快要摔倒在地的人伸手接住。
靠在月清川怀里,柳怀亦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眉宇紧蹙,道:“你疯了”
白君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脾气前所未有的冲,刚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也就罢了,自己怎么还莫名其妙的动了手,挥退柳怀亦的右手悄悄的攥紧了些。
“你没事吧?”
月清川有些担心,双手扣着柳怀亦的肩膀,看了看眼前怒火冲天的白君漠,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该自己面对承担的,自是再没有理由再退缩逃避,月清川第一次没有避开白君漠冰冷无情的视线,贝齿微咬着下唇,微微冷静之后,放开扣着柳怀亦肩膀的手,缓缓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此事真的和水月公子无关,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还请殿下莫要怪罪他人”
月清川说着,看了眼白君漠身后昏睡在地的唐泽,再次目不斜视的看着白君漠的双眸:“那件事跟唐泽没有关系,殿下要找的人是我,是我醉酒误入了殿下房间,做了禽兽之事,殿下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绝无怨言,还请殿下莫要为难他人”
月清川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将白君漠悲愤混乱的脑袋嘭的一声炸开,惊愕不可信的盯着月清川发呆,整个人犹如石化了般,很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