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霖带着月清川刚到院子,就看见塔纳琬月捏着容笙的脸蛋揉捏,不由得皱眉,怒喝出声道:“干什么呢?”
容霖的声音冷厉威严,毫无心理准备下塔纳琬月被吓得一哆嗦,腿都有些发软,倏地松开容笙软软绵绵的脸蛋,没好气道:“有病啊你叫那么大声,是要吓死谁啊!”
怎么是她?容霖心中暗道,扭头看向月清川,敢情来找月清川兴师问罪的是这塔纳国的公主,月清川这风流债欠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惊诧的视线落向月清川,却见月清川脸色骤变,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君漠看,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变幻莫测,眼神复杂。
容霖轻咳两声,掩嘴小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是太子殿下和塔纳国公主?你到底得罪了这两位哪一位?”
“......”
“月清川,你还站那干嘛,还不赶紧过来。”
看到月清川,塔纳琬月气就不打一处来,加上刚才被容霖那一声吓,这会正愁气没处撒呢!
白君漠双拳紧张地握着,一双眼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月清川,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可这会真的见到人的时候,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见白君漠的这几日,月清川想过无数种让白君漠主动离开自己的方法,其中有一条他认为能将伤害降到最小的方法就是慢慢疏远他,可当这个人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之前所有的想法几乎瞬间土崩瓦解,只想上前将人紧紧搂进怀里,诉说着这几日蚀骨般的思念。
尽管很想抱他,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他没有多少时日了,皇上只给了他十天的时间,他不能成为白君漠前程路上的绊脚石,不能让他因为他受群臣嘲讽,失了百官拥戴,不能让他被天下人耻笑,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赔上整个月氏九族上百条人命。
看出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容霖脸上升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无奈惆怅,月清川喜欢的公子竟然是这南越国的太子殿下,难怪他会那般愁苦,以这两人的特殊身份想要在一起,怕是会困难重重,难上加难。
白君漠等了半天,也不见月清川朝自己走来,时间越久心里那个骇人的猜想便再次在脑中闪现。
“月清川,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没有。”
脱口而出的回答让白君漠提到嗓子里狂跳不止的心安心了不少,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下来,月清川甚至明显地看到白君漠因为紧张害怕而紧绷的身体,再听到自己的回答时倏的放松了下来。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撒谎躲着我?”
“我......”
见月清川半天说不出话来,刚刚安下的心再次乱了节拍,失了章法的狂跳不止,白君漠深吸口气,苦笑着闭了闭眼,缓缓道:“你若后悔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躲着藏着,我白君漠不是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了的人,也不会死缠烂打追着人不放,我要和谁在一起,必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白君漠说到这里,眼眶刷得一下变得通红,随后自嘲一笑,仰着脸用力眨了眨眼睛:“若要分开,也定是清楚明白,干脆利索,不想这么不明不白,不了了之。”
白君漠的话说的清楚明白,月清川心里一阵刺痛,看着人通红的眼眶,恨不能抽死自己,他终究还是让心爱的人伤了心。
听到白君漠的话,塔纳琬月眉头拧了又拧,心里的火腾地一声窜了起来,就差上手将人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不快。
“月清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
塔纳琬月话还没说完,朝月清川刚走了两步,突然被上前的容霖拽着后脖颈衣领拖着:“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就别瞎掺和了,跟我去那边等着。”
容霖边说边走,一手拽着塔纳琬月,一手拉过容笙:“我们去那边等着。”
“喂,谁要跟你去那边等着,你拽我干嘛!放开我,看我不打死这姓月的。”
塔纳琬月一边挣扎一边冲着月清川道:“月清川,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敢始乱终弃负了我‘夫君’,看我弄不死你,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夫君?”容霖容笙同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近乎咆哮的塔纳琬月,满脑子的问号。
“看什么看”塔纳琬月理了理微微有些乱的衣服:“虽说我两没成亲,可白君漠是我未来夫君没错,月清川要敢负了他,看我不把他废了。”
塔纳琬月越说,容霖容笙越糊涂,这关系怎么这么乱那么荒唐,若白君漠是塔纳琬月的未来夫君,她为何还要帮白君漠让他与月清川在一起?还让月清川不要负了白君漠?这几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看出两人疑问,塔纳琬月眉心跳动了两下,轻咳两声后挑了挑眉:“给我点水喝,我慢慢给你们说。”
容霖无奈摇头,却还是招呼了侍从准备了茶点,坐在能看的清院子里情况的回廊里,一边听塔纳琬月梳理着几人的关系,一边观察着院中二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