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开车帘,擡眸看了看上山的路,白凛问车夫,道:“还要多久?”
“回二皇子,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该到了。”
听到车夫回答,白凛眉目骤然一凛,语气变得冷厉刺骨。
“你刚叫我什么!”
车夫一个激灵,陡然想起出门前白凛的交代,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战战兢兢回道:“二皇子恕罪,小的知错。”
车夫话音未落,就被一股强劲内力突然打飞了出去,整个身体腾空砸到远处树干上,惊起一群在树上小憩的飞鸟。
车夫顾不上身体疼痛,擡手快速擦了擦嘴角血渍,起身跪到地上,心有余悸道:“小的知错,请寒公子饶命。”
白凛眼眸轻扫了眼车夫,冷哼一声,语气冰冷,道:“还不过来驾车。”
“是。”
车夫飞身上马,抚了抚血腥萦绕的胸口,小心翼翼的驾车朝藏剑山庄大门口驶去。
绝尘而去的马车扬起一片尘土,受惊盘旋的飞鸟重新落回了树上,刚才的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般。
白凛脸上的寒霜逐渐褪尽,阳光透过窗缝笼罩在他身上,给他加了层滤镜,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暖融融得柔和了很多。
月清川与烛照跟着纸鸢一路追到了城郊密林,原本飞得好好的纸鸢却突然自燃了起来,片刻间,化为灰烬,轻风一吹,再找不到一丝踪迹。
与此同时,塔纳婉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眼前衣襟上的点点猩红,不禁皱眉,“怎么会这样?”
看到纸鸢突然烧了起来,月清川骤然愣住,扭头盯着烛照,“为什么会这样?”
烛照摇了摇头,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看着纸鸢消失的方向,月清川神经骤然绷紧,有些慌乱得环顾了下四周,可眼前树林除了树就还是树,丝毫看不到任何自己想看到的人或物。
“月将军,要不我们先回去禀报庄主再做打算!也或许,刚是有人故意逗你玩呢?”烛照小心翼翼道。
“不会的,她不会骗我,她能带我们来这里,定是有她的目的,殿下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去找找。”
月清川边说着边四处找了起来,可目光所及之处,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何特别之处。
烛照举目望去,突然喃喃道:“怎么是这!”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现?”月清川道。
烛照勾唇,擡手指了指两人侧前方百米开外的地方,“喽,那,就是庄主救小少主回去的地方。”
顺着烛照视线看去,月清川不禁叹气,不知是谁那么狠心,将如此弱小的孩子扔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明摆着是不想要那孩子活啊!
眼下月清川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替别人伤春悲秋,叹气过后对着烛照,道:“今天辛苦你一下,陪我在这好好找找,这里一定有关于殿下的线索,不然,她不会平白无故带我们来这里。”
烛照点头,“月将军放心,我烛照一定竭尽所能,帮你找到殿下。”
“嗯!”
两人相视点头,各自分开去寻找线索。
这边两人心急如焚找的满头大汗,而藏剑山庄此时可谓阳光明媚,一片岁月静好。
距约定时间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容霖已早早等在了门口,见白凛从马车上下来,嘴角控制不住得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站在身后的珠儿和幽荧先是一惊,紧接着各自看了对方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得盯着从马车上下来,长身玉立,翩若惊鸿的白凛。
怎么会是他?
众人心里诧异,这不是庄主救回来后不辞而别,忘恩负义的那个人吗?他怎么居然还有脸回来?再看庄主此刻的表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反倒好想有那么一丝抑制不住的欣喜?
看着白凛好一会,容霖兀自哂笑,道:“果真是你”
“容庄主看我这么久,是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容霖低头一笑,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公子请。”
白凛微微颔首,轻身上前,与容霖并肩而行。
“孩子呢?”白凛问道。
“所以你今日来,只是来看孩子的。”
白凛一愣,须臾,侧目看向容霖,故意打趣道:“怎么,容庄主这是吃醋了?”
白凛猝不及防的玩笑话让容霖有些瞠目结舌,耳尖迅速染上一抹肉眼可及的绯红,有些窘迫道:“我...怎么会,我......只是,我...还不知道你该如何称呼?”
白凛勾唇浅笑,含笑的眸子里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春溪繁花,熠熠闪耀,歪头盯着容霖,满脸的无辜与天真。
“叫我寒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