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容霖嗤笑,“好,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麻烦你速度快点,长痛不如短痛,越快越好。”
容霖说完,大跨步朝外走去。
“容庄主。”
柳怀亦突然叫住容霖。
容霖站住,头都未回,冷声道:“还有事吗?”
柳怀亦踌躇片刻,盯着容霖后背,道:“小心寒素。”
“你什么意思?”
柳怀亦心跳加快,扭头看了看白君漠,须臾,对容霖道:“我们出去说。”
隔壁房间里,望舒正拿着沾了水的布巾帮月清川擦着脸,院子里突然传来容霖一声怒喝,“你闭嘴。”紧接着,便听见柳怀亦急声道:“你可以不信,但我没有必要骗你,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你去查查就知道了。”
容霖脑袋发懵,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人生第一次头脑发昏,四肢酸软无力,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耳边不断重复着柳怀亦刚才说的话。
寒素就是白凛,白凛就是寒素。
“不可能,不可能......”
容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柳怀亦所说,或者说他根本接受不了。
“是不是真的,你大可以去问问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告诉你这些,也只是不愿你受到欺骗。”
“够了,你不要说了。”
容霖步履踉跄,略显狼狈得逃了出去。
看着容霖背影,柳怀亦心里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告诉他对不对,只是这件事憋在他心里太久了,几乎让他抓狂。
“公子?”
望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柳怀亦微微一愣,“怎么了,可是月将军有什么问题?”
望舒摇头,“月将军睡着了,公子和容庄主怎么了?”
柳怀亦苦笑,关于容霖白凛这件事,他暂时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没事。”柳怀亦道。
“是因为容小公子吗?”望舒问道。
柳怀亦垂眸不说话,望舒轻轻叹气,上前一步扶着柳怀亦坐下,顺手帮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公子为何不给容庄主说清楚,这件事,错不在公子,公子也是受害者啊!”
“望舒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你去陪月将军吧!”
望舒抿唇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公子别多想了,容小公子他会理解公子的难处的。”
是夜,悦人阁。
白凛坐立不安,往常都是容霖在此等他,可今夜到了约定时间,整个悦人阁却是没有容霖半个影子,桌上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眼看着夜已过半,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与自己夜夜耳鬓厮磨之人。
白凛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距他登基还有七日,难道是要提前结束这段偷来的感情了吗?
就算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真的到这一天的时候,却还是难受的几乎快要死掉。
白凛越想越害怕,越想心口越疼,直到眼泪滑进嘴里,一股咸涩弥漫口腔,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哭了。
这是白凛打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为别人哭,就连自己母妃去世,他也只是红了眼眶并未落泪,但此时此刻,一想到他和容霖就要结束的感情,心口就疼的厉害。
白凛缓缓蹲到地上,只觉浑身发麻,脑袋晕沉,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嘴里小声呢喃着容霖的名字,这个已经融到灵魂骨血的名字。
如果真要放下,与他一刀两断,那定是将他心脏狠狠抛开,血肉模糊,从此,再也无法愈合。
悦人阁对面楼的屋顶上,透过半开的窗户,容霖目不转睛得盯着蹲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的白凛,心口窒闷的快要窒息。
他看起来很不好,好像在哭,心好疼,好想上去抱住他,关心他。
白凛,寒素。
容霖嗤笑一声,眼角有泪落下,自己怎么那么笨,哪里是他骗了自己,分明是自己太笨,白-素,凛-寒,自己可真是笨的可以。
容霖想走,心里又有些不舍,扭头的瞬间看到白凛突然晕倒在地,刹那间,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身体先一步思绪,直冲对面悦人阁而去。
“素儿,素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白凛缓缓睁眼,看到容霖焦灼的模样,未语泪先流,须臾,嘴角缓缓勾起,“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