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阴沉着脸看他,坐起来,拿拇指抹了一把他的脸,吴邪看着他指尖上的水泽,一愣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妈的,哭了?怎么会?为什么?
“你刚刚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就哭了。”闷油瓶很严肃的向他解释,犹疑了一下,轻轻把吴邪的肩膀揽过来额头摁在自己颈窝里,而吴邪只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哭呢?这肯定——是那铜铃的问题!只不过磕到一下居然就有这种程度的幻觉吗?!他挣了一下,刚想安慰张起灵说自己没事这只是幻觉,但是话到了口边却突然说不出来。
啊咧……真的是幻觉?怎么觉得这事儿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吴邪皱了皱眉头,头有点儿疼,那片段里自己的声音……呃,嫩生生的?像是小孩子似的。要是真的不是幻觉的话,那一定是自己小时候的事——可是,他小时候从来没见过张起灵啊,更别提哭着扒人衣角了!但是还没等他把脑袋里刚刚看见的东西向张起灵说,就看见床边——没错,床边儿,出现一颗大头。
“诶……靠!!!胖子你干什么啊?!”
王月半同志笑的无比猥琐的摆摆手:“天真啊,我看看中铺你人咋不见了还在想你溜哪去了打算叫小哥找找呢——想不到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一边说着,一边就往下爬,吴邪心里乱着,本来想不管他的,但是一回头看见张起灵的脸——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有关切。突然就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喀拉”一声,出现了个小裂纹。
不能和他说……他心里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想法,还没有探出这个想法为什么会出现,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逃避的反应,一面往梯子处缩,一面骂骂咧咧的跟胖子扯了起来。吴邪只觉得脑袋里乱的像是有人在里面打了一个巨大的结,纠结的他完全不能思考,也不敢看闷油瓶的脸,因而也就错过了闷油瓶盯着他爬下去时那暗了暗的眸色。
当吴邪的声音慢慢转移到那张纸小心的取了出来——有好些年头了,力气一用大边缘就有破碎的倾向,他极小心的把这张纸展了开来,先是从里面掉出一个比较新的纸条,上面记着一个地址。他看了一下,是在北京的一个地址,看来到了北京之后有必要去一趟。而那张比较大的陈旧纸张,小心的展开之后,张起灵挑起了一边眉毛——这上面绘的,并不是他所擅长辨识的玩意儿。
一张建筑物的……平面图?
一些特有的符号标记让他看着觉得十分的眼熟,但是并没有什么印象,他看了看下铺在和胖子扯着的吴邪。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将纸放了回去,盒子盖好。那个铜铃却是捏在了手心里,不客气的从枕头上撕了点布条把它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他对于这盒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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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在火车上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没有任何记录的必要。吴邪好像选择性遗忘了他看到的这个片段,睡了一觉之后心里的异样感完全散了,于是又是没事儿就绕着张起灵分析事件。闷油瓶保持一贯的睡神摸样,睡得一脸迷蒙,偶尔发表一两句关键性发言——跟领导发话似的。这么绕来绕去都没个结论,胖子终于忍不下去了:“我靠管这些有的没的ji巴蛋玩意儿干嘛?!等明天到了北京胖爷我带你们四九城里逛一圈快活快活,妈的没啥事儿天真你先把自己的脑子想爆了!及时行乐知不知道!锄大地!”
吴邪已经看见了那张建筑平面图,忙着研究,完全不管胖子那染缸里泡过的思想,对着闷油瓶比划:“小哥你看……这建筑根本不像造给人住的啊……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