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事都被他说中，唯一的意外是被成功架出这个局的吴邪还傻楞傻楞的回来了，和他什么也不记得了的族长还有一个胖子一起，花着无用功绕着大圈子，在完成一件张起灵早在几十年前就自己计划好的事。张海客按着他的计划，反而成了最可怕的一股势力，九门和它都认为这股抓不到的势力是“张家”，张海客就很想笑，这股势力叫“二十几年前的张起灵”才对。

啊还有一个意外，族长和吴邪谈恋爱了。

那点儿微弱的七情六欲，全部都复活了。张海客每一次都要谨慎选择监视的时机，很怕自己看到些不该看到的画面，不过还好，既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而且随着终极的关键节点的到来，他也忙得没心思管这对家伙了。反正看样子张起灵也全想起来了，一切就都无需多说。现在所有人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终极的极限。

就是砸掉祖坟这事儿怎么和那帮老头子解释很难办啊……张海客一边把棋盒里的棋子竖着摞成一叠，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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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的头发很软，耳朵也是。

张起灵轻轻的伸手去摸了摸，先是头发，然后就摸到耳朵和脸上去。吴邪在睡梦中不满的唔了一声，伸出爪子捂住自己耳朵，把张起灵的手也一起捂住了，张起灵正好屈起手指挠挠他的耳垂。很暖，怎么触碰也觉得不够，充满了一种贪恋的意味，只想再多点，再多点。

“你别闹了……”被他挠的痒的不行，吴邪迷迷糊糊的半醒着说了一声，凌晨不知道几点，他没料到张起灵醒的那么早。结果手就被抓着亲。一根一根仔细的亲，一点儿也不放过——这么小心，着实让吴邪睡的好好的心里都掠过一丝不安，这两天他要的太多了。

不，当然不是吴邪自己被干的受不住了这个意思，事实上如果没有什么顾虑，吴邪很乐意试试把时间都浪费在床上看看。但是这两天张起灵完全就逆了他之前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对于肌肤相触的热情惊人的大，哪怕什么事都不干，抱着吴邪睡也是好的。

他们现在在二道白河的旅馆里。距离决定上长白山已经小半年了，吴邪的伤好的差不多，体质也恢复了不少，做好准备在立夏的时候就来了。胖子早就被他们支回北京，当然这次来也没告诉任何其他人，吴邪在柜子保险柜里连遗书都留好了。但他如此看淡自己的生死，不代表他如此看淡张起灵的生死！

他睁开眼睛，正好撞进张起灵俯瞰下来的视线里，乌黑深沉，深的简直像海水一样当头把他淹没了。他很少表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来，虽然看着很让人受用，但是吴邪还是总有一股子他在玩诀别的念头，伸手去抱抱他：“小哥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去你到底会不会活着回来？”

不管你是失忆了，变成老头子了，少了条腿或者是胳膊了，或者干脆成了说不上是什么的玩意儿，只要你活着，我都二话不说带回去养上养上！只有你就此死去，是我绝不可以容忍的。张起灵闭上眼睛半张脸埋在吴邪的枕头里：“不知道。”

“可能性呢？可能性有多大？”

张起灵不说话了，吴邪心里更悬了。但是都来到这儿了，他也无法说什么也不做转身就回去。而且这次看起来张起灵铁了心要进那扇青铜门，他就是要栏也拦不住。吉林的天气即使是在夏天也带着一股冷冷的意味，张起灵用不知哪里找出来的假身份证住了宾馆，倒像是来度假一般。等上到长白山上了，就该是铺天盖地的雪了。

张起灵看样子再不会说什么了。吴邪叹气出来：“小哥你可以自私一点儿……你可以提很多很多要求，你可以不要老是想着付出，你有那个资格，真的……”

“所以我想回家。”

张起灵突然就接的很快，眸光里倒映着远远发了一点点白的天光，他长长的刘海垂下来，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干净而帅气。

“活下去，和你回家。”

吴邪心里一下子一震，然后一种难以言明的心虚就一下子填满了他的心头。他正要说什么，远远地，一阵清脆的铃声从好像非常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传在他们耳朵里。天边的墨色也开始逐渐变浅，张起灵的脸庞逐渐亮起来，云朵开始浮现出霞光的颜色。铃声一阵又一阵，张起灵把头转向了长白山的方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