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好,顾拾白!”千里将剑“喷”的一声收回剑鞘,扔给身后的侍卫。回头淡色的薄唇一勾,做出一个极其明显的讽笑:“我真好奇,我们的少年陛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着他,这么对付我这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
“末将没有!”顾拾白逞笑一下,驳道,春风快意的路过千里身旁,回到自己战马前,一跃上马,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犹如蟾宫折桂,即将跨步青云的欢喜。
他抓紧马缰,继续向前走去,经过慕千里身边,还不忘微微俯身,凑到慕千里面前,小声提醒:“还望摄政王遵守诺言,明早上朝,就自行向陛下辞去摄政王一位。”
一晚上的功夫,沧月国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摄政王与常胜将军比武失败输了的事。结果还没等民间把这件事在茶余饭后说个遍,宫里就又传来摄政王自行辞去摄政王之位,交换王权给陛下的事。一时间,群民惊讶,众说纷纭。
有人说:“还是常胜将军厉害,竟让把持朝政这么多年的摄政王主动请辞。”
还有人说:“明明是摄政王正人君子,与常胜将军约定说,只要常胜将军收复南州失地,就主动请辞。”
当然还有一些略微知情人说:“摄政王哪肯轻易舍弃王权,昨日硬是要和将军比武,输了才愿意交出王权,幸好咋们常胜将军厉害。”
但不管民间怎么说,这两位事件的主人公,却没有像众人口中说得那样针锋相对,并且在早朝后,他们还一块约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坐在一起喝酒了。
“顾拾白,本王恭喜你!”千里此刻已喝的半醉,拿起一个酒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拾白敬酒:“你终于,终于、把本王从那个位置上逼下来了。”他负气走到拾白的面前,暴躁的拽起拾白的衣领:“说,慕云析那个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坑我?顾拾白,我可是和你一块长大的兄弟,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
“忘恩负义?”顾拾白在沙场征战多年,早将饮酒当作家常便饭,只是他没想到,慕千里的酒量会差成这样,仅仅喝了一小壶,就变得神志不清了。这会儿,还拽着他的衣领发酒疯。不过看慕千里这副红着脸,赌气发疯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软弱可欺。
但想到对方是个男人,且还是曾经权倾一时的摄政王,顾拾白立刻止住了这个可怕的念头,顺着千里的话替自己伸冤:“摄政王殿下,哦不对,这会儿,应该称你辰王殿下,你说我忘恩负义,但你总得对我有恩吧?”
“嗯?”顾拾白说完,喝的醉醺醺的千里仰头,疑惑的嗯了一声,醉眼迷离的盯着顾拾白质问:“我对你还没有恩啊?你忘了,小时候,是谁带你走南闯北?是谁带你制霸江湖?顾拾白,你真没良心。”
“呵,走南闯北、制霸江湖?”顾拾白轻呵一声,将慕千里搭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只手慢慢挪下来,扼住他的手腕:“慕千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怂恿我和你一起逃课,最后把我带到夫子房间,自己跑路。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带我去城外爬山,结果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
“慕千里,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顾拾白越说越无语,低头看着那个,靠在他怀中睡着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