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千里这会儿伪装的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躲在被子里怯生生的说:“我叫慕千里。”
“慕千里?”杨悠云复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唇角轻扬起来,由衷赞道:“君子,志慕千里,确是个好名字。想来你的父王母妃应是极爱你的,这会儿又为何将你一人撇下?”
听见杨悠云这么一说,顾覆霖才幡然反应过来:对呀,这南王夫妇怎么把自己的爱子一个人抛下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顾覆霖想到着,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还伸手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扬悠云将顾覆霖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可爱的很,忍不住偷笑一下,擡眼,只见那个七岁大的孩子双手紧拥着被褥,孤苦伶仃的坐在榻上,眸中含泪,不由心生爱怜,凑上去,抚着他的背,将他拉入怀中安抚着:“别难过了,你若不想说便不说了。”
被杨悠云温暖的双手这么一抚慰,慕千里立刻压抑不住心底的委屈,情不自禁的扑倒杨悠云怀里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父王带我和母妃去沧州封地巡游的路上遇到了刺客,父王和陈柄叔叔先带我逃了出来,可是母妃她……”
“那你父王呢?”杨悠云听完这些,心头一颤,赶忙问道。眼下不见有南王,莫不是也遭遇了不测?
“后来追兵追上来,父王便和我们走散了,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相同的话,被顾覆霖两口子同时说出来,则是不同的语气,后者简直难掩心中的窃喜,若不是看到自家夫人递来的一记刀眼,顾覆霖恨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兴的拍手称绝。不过,这可不能怪他心狠,毕竟人家古语有云:一切不以把对方整死为目的对手,都不是好对手!
“哎,你也是可怜,不过你放心。你父王的下场我一定会派人去打听的。”听说自己多年的死对手生死未卜的顾覆霖,比他死对头的亲儿子还更想知道,南王是死是活,就连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也顷刻烟消云散,语气瞬间变得温柔亲和起来。
“是啊,你放心吧。”杨悠云拍着慕千里的后背,安抚:“我们会派人去打听你父王下落的,在打听到消息之前,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安安稳稳的住下来吧。”
“对了,说起来,你和阿白也很有缘。”杨悠云伸手拉过自己的儿子,向慕千里介绍道:“你们两个是同日出生,只不过阿白比你早半个时辰,你便委屈一下,唤他一声阿白哥哥吧。”
我才不叫他哥哥呢!慕千里在心里腹诽一句,这个称呼,他光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寄人篱下,话头又逼上来。不得已,只能勉勉强强的开口,对着顾拾白嗫嚅一声:“阿白哥哥。”
顾拾白压根没想到,靠在他母亲怀中里的慕千里,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羊羔,乖乖的唤他哥哥。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嗯嗯,好,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慕千里将头躲在杨悠云的怀里,气得脸都快绿了,今天真是他出生以来,最没面子的一天,以后,他要再叫顾拾白一声哥哥,他就不是人!
当前,大人们哪里知道小孩们的心思,杨悠云高兴的将两个孩子搂到怀中,欢喜她的儿子阿白从此就有伴了。而顾覆霖则开心的难以自抑,庆幸着他的死对头终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