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呀!”顾拾白也来不及替自己开脱,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便转身跑开了
目睹了顾拾白撒腿跑路全过程的慕千里,面对着汹涌的火苗,心里只能表示:“顾拾白你大爷的,你好歹救了我再走啊!”不过慕千里在心里呐喊的同时也,也一直在观察着火的走势,周围都是杂草,火很快就会烧上来,他现在被困在其中,只能顺着草堆往草堆最上面走。
如果自己可以在火苗窜到最高处时抢先一步走到那里,那么便可以利用那个千钧一发的机会,从最高处跳出火的包围。想着,慕千里便转身往草堆的最高处爬去,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堆草虽铺的极高,却也极松软,他还没爬几步,便重新滑了下来。眼看着火势愈发猛烈,几截火苗窜上来,舔噬着他的胳膊,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听见外面一声大吼:“阿千,我来救你了。”接着,便见一股倾盆大水从天而降,“哗”的扑灭了面前的火。
慕千里霎时激动的热泪盈眶,正要起身冲出去,给他这位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一个熊抱,谁知刚跑到门口,便又是一盆水“哗”的一下泼过来,将他整个人重新泼倒在地上。“哗啦啦”身后堆着的杂草也不合时宜的掉落下来,将慕千里整个人都掩藏在杂草堆里,周围的酣睡的猪也因此受了惊,在猪圈里上蹿下跳,将地上的脏水污泥通通沾到了慕千里脸上。
而端着木盆的顾拾白被这一幕吓得立刻僵愣在门口,缓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望着慕千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阿……阿……小,小王爷,你没事吧?”
“滚!”沉静的夜色下,寂静的猪棚里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吼叫。
杨悠云坐在营帐里缝补着过年要穿的新衣,时不时看向营帐外,天色已经暗沉,她的夫君顾覆霖却还没有回来,虽说有楚生瑛和几个将士跟着,可杨悠云始终不放心,这厢担忧的连手里的针线活都无法坐下去,放下来,走到门口,掀开半截帘子,向远处深浓的夜色中眺望着。
但眼前漆黑一片,不见来路,杨悠云便只能细致的听着,听那远方是否有离人归来的马蹄声。渐渐的,寂静成了习惯,突然而来的马蹄声便成了空谷幽香,飘飘渺渺的,似乎笼在一层似有似无的海市蜃楼中,听不真切。
直到一团明火宛若夜星般突然出现在杨悠云眼前,杨悠云方才确信,刚才听到的声音并非错觉,而是有人披星戴月,趁夜而来。
那人骑马到跟前,杨悠云提着门口的纱罩灯迎上去,灯光下,只见那人身穿玄甲,墨色的里衣在灯火下流窜着细微光华,身形纤长却又干练,一看便是习武之人。那人翻下马转过身来,杨悠云定睛一看,正是军中的通信使萧臣忠。
萧臣忠转过身,来不及耽搁,便立即向杨悠云双拳相握禀告道:“夫人,将军在乌雨镇读完南王的信便晕倒了,这会儿还在镇中修养,恐明日才能回来,害怕夫人忧心,便先派我回来向夫人禀报一声。”
“你说将军晕倒了?”杨悠云微微一讶,但很快抓住了萧臣忠话里的重点,惊疑道:“南王他没有死?”
“害,不仅没死!”萧臣忠说着,也开始心疼他们的将军,拍了下手无奈道:“还写了一封信来羞辱将军。”
杨悠云这会儿完全放下心来,听完萧臣忠的这句话,又在脑海中将顾覆霖被气晕的场面肖想了一下,忍不住轻笑出声,无语道:“我知道了,萧信使路途奔波了,就先回营帐休息吧。”
萧臣忠这来来往往确实累的很,道了句是,便牵着马离去了。杨悠云在心里将他夫君的行为好好偷笑了一番,转身走回到营帐前,正要掀帘子进去,便见顾拾白扶着慕千里从远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