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挣了挣,没有挣开,打算再尝试,却听见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先是叹气一声,随后带着几分倦意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试过了,挣不开的。”
“阿千?是你吗?”顾拾白听着声音转过头去,视线逐渐习惯了屋里的漆黑,也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我。”慕千里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我就说我不去了,你非要带我去,现在好了,我可被你坑惨了。”
“对,对不起。”顾拾白愧疚的低下头去,眼圈有些酸疼,他只是想带千里去看他喜欢的漠阳花罢了,却没想到会把他害得这么惨。
“行了,对不起有什么用?”慕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还是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
“那些人既然绑了我们,就说明我们对他们有利用价值。”慕千里摩挲着下巴,转了转眼珠,转头向顾拾白疑问:“你好好想想,你的父亲最近和谁结仇了?”
顾拾白视线下移,停驻在地面,心无旁骛的细想起来,便想便道:“父亲近来没有得罪什么人呀,要非说有的话,就只有那群沙匪了。”
“没错!绝对是那群沙匪!”顾拾白话音刚落,慕千里便一锤定音,他回想起方才那两人掳走他们的情景,向顾拾白慢慢验证起他的猜想:“方才那两个人臂膀孔武有力,一看就是舞刀弄剑之人,他们将我们掳来,定是想利用我们威胁你的父亲。”
“威胁我的父亲?”顾拾白惊讶道,眨了眨眼睛不解问:“他们为何要威胁我父亲?”
“害,我说你怎么这么笨?这些沙匪聚众为帮,乃是当地的流氓无赖,平日就靠情节商队和小镇为生,如今你父亲派兵驻守镇上,他们得不到好处,自然会拿你下手,以此来威胁你父亲退兵啊。”慕千里先是恨铁不成钢的在顾拾白头上敲了一记栗子,随后向他细细解释道。
顾拾白自幼在荒漠上长大,军队里的人将他保护的尤其好,他也因此单纯的过了头,换慕千里的话来说,便是蠢顿。他现在听慕千里这样一分析才反应过来,立刻失急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手脚被捆,只能等机会逃出去,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只有等救援了。”
被关在黑屋子里的孩子们在费尽脑汁的想办法,在乌雨镇军营里,暂时联合起来的大人们也没有闲着,顾拾白一筹莫展的撑着下巴坐在木座上唉声叹气,杨悠云则拿着那封褶皱的信一遍遍的看着,唯恐错过哪些细节,而南王妃郑安洁则哭红了眼睛,拉扯着身边的慕云怀,央求着他上前同顾覆霖商量对策。
郑安洁几次三番的拉扯催促,慕云怀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自己与郑安洁的想法提出来道:“云安将军,那信上说,只要将军退兵出镇,便会将两个孩子安然无恙的送还……依本王看,不若照做?”
“砰!”慕云怀照做两个字刚说出口,顾覆霖便扬手猛地一下砸在桌子上,擡头怒道:“休想老子退兵,今天就算他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老子退兵!”
“那将军说怎么办嘛?”郑安洁被顾覆霖这声拍桌的巨响吓得浑身一抖,又听顾覆霖否决了他们的提议,立刻涌上一阵无名之火,冲上前质问道:“如今千儿和你们的儿子都在沙匪手上,我们难道还能硬拼不成?”
“那老子也不退兵!”顾覆霖态度十分强硬,他虽也担忧他唯一的独子,可也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舍弃一镇之民,这也是他的为将之责。
“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些吧。”杨悠云被这两人的争执吵得一阵头晕,伸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站起来道:“如今退也不成,进也不成,不如来个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