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笑了,说笑了。”库铎依旧做小伏低道,慢慢移步到慕千里身边,伸出手小心试探:“这瓷片危险,两位小友还是把它交给我吧。”
“不好!”见库铎伸手要拿,慕千里迅速将瓷片转移到另一个手上,趾高气扬的看着库铎:“如果我们交出瓷片,你又派人把我们绑起来怎么办?”
周围几个壮汉实在见不惯慕千里这幅轻佻做派,纷纷怒火中烧,性急的直接提刀冲上前来:“帮主不必如此,大不了咋们就和顾覆霖拼到底,老子现在就杀了这小子。”
“不可!”库铎立刻拦住冲上前的人,将他手中的刀按回去,摇了摇头,道了一句莫要莽撞,便回头,换上一副笑脸继续劝道:“两位小友放心,只要你们不自杀、不逃跑,我们聚沙帮的兄弟就好好供着二位。”
“这可是你说的。”慕千里双眸一转,狡黠的瞥向库铎,双目含笑的直视着库铎的眼睛,那双眼底暗涵着墨蓝色的眼睛似要将库铎一眼看穿。两人对视片刻,慕千里拿起手中的瓷片慢慢的挪放到库铎手中,就好似在与其做一场交易。
库铎含笑握紧手中的瓷片,褐色的眸子里风起云涌,最后化成眼底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转身向身边的兄弟大声吩咐道:“来人,去给这个两位小友准备些膳食。”
“膳食暂且不必,”慕千里转身拉住顾拾白的手,阔步向外走去:“先准备些热水吧,被关了这么久,也该洗洗了。”
热水不是便备下,伺候完两个小祖宗,库铎方才松了一口气,将顾覆霖的信细细详读了一遍,只怕自己明日去镇上中了计,便在心默默谋划了一番。到了晚间,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才会来报,说顾覆霖退兵之事引得镇上居民不满,纷纷怨怼看错了人。库铎放才放心,又派了几个人去看紧那两个小孩。
慕千里和顾拾白各自泡完澡后,便被人引到一处木屋下榻,库铎又命人送了一些吃食来,两人却没什么心思,吃了几口,便歪头晃脑的趴在桌子上,百无聊奈的敲着碗筷。
“阿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拾白从桌子上擡起头来,拖着长音问。
“还能怎么办,我顶多能让我们的处境稍微好过一点,现在门外站着那么多大汉,我们想逃也逃不出去,再说,好像也没有逃的必要。”慕千里撑着自己的脸,摇了摇头,拿着筷子将桌子上的碗盘敲得“乒乓”作响:“现在也只有等明日,你的父亲来救我们出去了。”
次日早,库铎便带着两个孩子和几个帮中的壮汉骑马前往镇上,为保万无一失,他们将慕千里和顾拾白的手脚重新用绳子捆住,用斗笠白布捂了嘴遮了面。方才放心的前往与顾覆霖约定会面的地方知雨楼。
知雨楼的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许是见惯了江湖上的纷争,看见这么一群奇装打扮的人倒没怎么惊讶,从库铎口中听说了雅间的名字,便派店小二引着他们上三楼去。
雅间名叫碎竹轩,位于三楼边角处,最适合像今日这般的会面场合;库铎停在碎竹轩的门口,伸出欲要扣门的手微微顿了顿,看向他身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两个小孩,向钳制着两个孩子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让其抽出刀抵在两个孩子的脖间,方才沉下气扣响了雅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