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长再次击响铜锣,顾拾白直接骑马直冲而去,将身后鸿意队的成员迅速甩开几米,到了第二路口,见后方对手来势汹汹,丝毫不敢怠慢,接过短木便调头离去,只见沈兰昭已在第三路口等候,身边是一脸焦急,望着远方的左玉珩。
慕千里骑马到了路口,正要将短木交到沈兰昭的手里,却忽见一旁的左云珩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中的短木抢了过去,沈兰昭和慕千里霎时一惊,纷纷擡头望向左玉珩,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左玉珩扬手将短木扔了出去,沈兰昭瞳孔猛地震动一下,迅速俯身,接住即将落地的短木,拽着缰绳的手却猛然一划,半边身子坠下马去,悬在马身上,舞起的缰绳瞬间落下,狠狠的抽在沈兰昭手臂。
慕千里心里惊呼一声,连忙驾马前去,在沈兰昭的身上拖了一把,才重新将他扶回马上,沈兰昭驾马前去,慕千里猛的回头,阴厉的眸子狠狠的瞥着左玉珩,寒霜凛冽!
加赛一场,鸿志队丝毫没有给鸿意队可乘之机,而鸿意队就算再心有不服,也不敢再随意挑事了,尤其当他们看到他们的队长鼻青脸肿被慕千里扔下马的时候,便更加不敢放肆了。
鸿志队赢得理所应当,众人围在一起高兴,沈兰昭却默默的转身退场,他方才被马缰抽中了手臂,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伤势远比他想的要严重,一条手臂从上到下,被抽出了一条浅浅的血壑,看起来甚是吓人,就连他自己都触目心惊,不过刚才慕千里竟会伸手扶他一把,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按理说,慕千里作为凌书沅的主子加兄弟,看见他如此对待凌书沅,应该恨不得他受伤才对。
不过也说不定,是怕他受伤后,凌书沅会因此心疼呢?沈兰昭想到着,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时这般在意凌书沅的感受了?惊吓间,忙摇了摇头,驱散这些荒诞不妙的想法。
不过沈兰昭想的很对,凌书沅确实一直在注意他,见他赛场,跃下马来,英姿飒所,意气风发,所有人都瞧见了,可只有凌书沅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裂痕,心底猛地一颤,沈兰昭受伤了……凌书沅听见自己的心对自己说,他微微攥了攥双手,转过头去,将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埋藏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千里来找他,他坐在花树下,慕千里的影子覆盖在他的书上,他听见慕千里告诉他:“沈兰昭受伤了……”他默了默:“很严重。”
“我知道。”凌书沅点了点头,没有擡起目光,过了半晌,慕千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是我托人去南王府取来的,药效很好,你拿去给他吧。”
凌书沅愣了愣,慢慢伸手将药瓶攥到手里:“为什么要我去?”
“就当帮我一个忙!”慕千里像凌书沅开脱道:“就说是我派你送去的。”
“好,谢谢你。”
凌书沅合上书站起来,往书院的学子房走去,慕千里回头看着他,轻叹了一声,说什么放下了?明明就是放不下,才会徒增烦恼,心生忧怕。
凌书沅攥着药瓶在凌书沅的房门不远处停下脚步,他该怎么走过去,又该怎么敲开门,看到沈兰昭的第一眼,他又该说什么?他们实在是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过话了,他又想到那日在学堂的长廊上,沈兰昭走来,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自此,他再也不敢擡头去看沈兰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