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朝为难的低下头去:“许是,许是有什么原因?”
“呵。”慕千里轻呵一声,擡头望向周围:“顾将军的信件送回来了几次?”
近朝颤颤巍巍伸出几根手指:“三次......”
“三次!”气涌胸头,慕千里猛地咳嗽一声,扶住胸口,伤心质问道:“那他为何不回信,若是战事吃紧,顾将军府的书信为何月月送达?”
“小王爷是不信顾小将军?”近朝不解道,明明半月前,还在为顾小将军开脱,怎的今日,却这般怨怪?
“我不是不信他。”慕千里咬着牙,他心头一阵阵的酸楚涌上来,逼红了眼廓:“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他若是看见信,便给我回一封,他可知,他可知......”可知我现在的心境有多困惑,可知我陷入无尽的迷茫里,寻不见出路?可你却没有一封信给我,我在这漫漫的长夜里,抓不到一丝薪火,又怎会不怨你,连一封书信都不回我?
秋意深浓,寒露越发的沉重,慕千里倒在身后的床榻上,单薄的被衾捂不暖他心口的冰,他蜷缩在凉透了的秋霜里,瑟瑟生寒。
战场时常传战报来,只是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对兵家之事不甚了解,便全权交由兵部处理。驿使将兵部的决策交给顾覆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摆在顾拾白的面前,叹息道:“南王府的小王爷,又送信来了。”
“又是给阿白的?”顾覆霖拿过信,不屑的瞥了一眼,扔到桌上的书堆里:“阿白专心战事,不可分心,这封信还是老规矩。”
“可是......”萧臣忠叹息一声,建议道:“可是顾小将军也在给小王爷写信,依属下看,不如就由着他们吧。”
“由着他们可还得了。”顾覆霖气愤道:“阿白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南王的关系!”况且那日出征,他亲眼瞟见自家儿子的身上居然有那种痕迹,想来,定是和那个慕千里学坏了,竟在出征前一夜跑去了青楼花天酒地,他如何还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那种人来往,自然要扣住他们来往的书信。
萧臣忠还想说什么,但顾覆霖扬手止住他不要说,低头展开兵部的信折,刚看了一眼,便青筋暴怒:“兵部好一番决策,本帅说战场缺将才,他们倒好,竟派了沈师的长孙沈兰昭来,那沈兰昭一介毛头小子,又没上过战场,懂什么?”
萧臣忠转着眼珠想了想,突然福至心头:“许是兵部的沈大人走后门。”
“那他沈域还真是个人才!”顾覆霖违心赞叹道,将信折往桌上一扔:“行,让沈兰昭那小子便来,看这战场上的风沙不剐掉他一层皮!”
“一层皮恐怕少了。”帐帘掀开,沈从笑着进来:“这小子来了战场,我这个亲叔叔可是好好教训他。”
“就是!就是!”萧忠臣连连附和道:“你那亲侄儿可被你哥哥惯得嚣张跋扈,前几年,把我那同乡凌兄家的儿子欺负可惨,你这会,可得好好管教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