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穿着的正是一件暗红色,衣领整齐交叠,衣服上装饰着玉珠,覆着一层浅金色的纱,在月光下流着华光,束腰则是一抹黑色的腰带,这套衣服倒衬的他格外潇洒风流几分。
顾拾白凝视着他,半晌,动了动眼眸,走上前去,倚着慕千里坐下,仰头随慕千里一起看着月光。
“可惜了,没有你要的酒。”顾拾白拿手中的酒壶和慕千里的满庭春相碰一下,打趣道。
“没有便没有吧。”慕千里叹了一下,拿起酒壶喝了几口,放下酒壶道:“我又不是杨贵妃,总不能劳民伤财,让别人给我千里迢迢的送来?”
他明显有些醉了,说话的语气也染上醉意,变得随意洒脱起来,顾拾白扭头静看着他,拿壶喝了一口,沉默一会儿,问道:“王爷收回兵权后,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慕千里复述了一句,他酒量不好,喝不到一会儿便醉了,可无论是高兴还是难过,却总喜欢一醉方休。
他拍了拍顾拾白的肩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天上的月亮,扬起酒壶,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对着西北边的方向:“自是,自是收回我沧月在之前战争失去的六州。”
他转身,喝醉的脸颊微红,醉眼微眯的看着顾拾白,似恳求又似命令:“顾拾白,你得帮我......”他脚下一软,蓦的向前扑去,扑倒了顾拾白的怀中,笑意吟吟的拽着着顾拾白的子:“你得帮我收回失地。”
“那我们呢?”顾拾白放下酒壶,对着慕千里的目光:“你又想过以后的我们......”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将那句话问出口:“还做君臣吗?”
今日晚上的欢愉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撕裂开,屋顶上的风渐添寒意,慕千里似也被这寒风逼的清醒过来,含笑的眸子突然变得沉静。
月夜无声......慕千里站起身来,流纱的广袖从顾拾白的怀中慢慢挣脱,他退却一步,顾拾白眼底的神色愈冷一分。
“我们......”慕千里心恸一下,强忍着悲伤“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他看着顾拾白的脸上逐渐不再有一丝温柔,眼里的寒光注视着他,听着他一字一句将所有的话说完整:“只做君臣。”
顾拾白的眸子低垂下去,睫毛复住他的眼眸,不见神色,良久,他埋着头,微微点了点:“那好,那我们便只做君臣。”他伸手重新拿起酒壶站起身来,攥着酒壶的手轻轻捏了捏,转身向屋顶的另一边走去,夜色暗沉,只(ps:一声)剩孤影,皓月依旧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