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一个又屌又怂的他。
医生托了托眼镜,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酒精对于胎儿有很大的致畸性?很有可能造成胎儿智力上的永久性损伤?!”
“对不起!”
医生喘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这孩子是你自己的,你作为孕体,必须明白怀孕的时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既然选择了怀孕就得对孩子负责!”
余宝元点头如捣蒜,“是是,您教训得对!一定负责!”
医生没好气地打开报告夹,“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来了吗?”
余宝元一愣,“他……”
医生眼睛射出冷光,声音更冷了几分,“他怎么回事?身为孩子的父亲,连陪你来孕检都没时间?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得亲自和这个不合格的丈夫谈谈。”
余宝元嘴角抽了一抽,“他……”
医生不耐烦地招招手,“你快给我电话呀,我帮你批评。”
“他……”余宝元眼珠子滴溜一转,“他在……监狱里。”
医生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声音不由得柔和了下来,“这样啊……余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
余宝元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没有关系。我一个人能把孩子拉扯大,我会和孩子一起,等他刑满释放,来和我们团聚的。”
医生擦了擦眼角感动的泪水,“您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您言重了,不敢当!”
医生拿起笔在报告夹上一边写一边说,“好吧。您最近注意饮食,维生素之类的可以适量吃,其他药你先让我看看再服用。定期做检查,两个月后来这儿做一次唐氏筛查,筛查一下酒精有没有对胎儿产生恶劣影响。”
余宝元接过医生写的东西,“麻烦了。”
“唉,”医生叹了口气,“男人怀孕虽然有先例,但毕竟是极少数。我们都还没能对男人生子产生系统性的认识,你自己就应该更加注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余宝元点点头,将医生说的记在心里。
走出诊室,他在医院狭长的过道上慢慢走着。
过道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走道的小座上坐着不少人,神色或喜或悲,大多是心潮难平。
他将病历和几张报告单收了起来,还没擡头就听到前头高跟鞋跨哒跨哒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余宝元?是你?”
余宝元擡头一看,眉头顿时紧紧拧起。
这个女人他认识,顾锋的表妹,顾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