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鬓微微灰白的老人中气十足,炯炯的目光锐利得似那无情的鹰眼,不过在提到葛昀洲时,目光柔和不少,“那混小子,我肯定打断他的狗腿!”
“爸……”葛青卓摇头失笑,“你说了百次,哪一次做到了?”
老人冷哼一声,眉目慈祥些许。
身后跟着的亲戚倒是一个二个接嘴,又夸又阴阳怪气。
“哎呀,大哥就是疼爱昀洲,昀洲真是好福气……”
“说起来昀洲也太不懂事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叫过大哥爸爸,反倒还不如侄子侄女孝顺。”
“是啊,你看看哪一年家宴回来过?主动求着来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人啊大了,翅膀就硬了,心自然就不往家里使了。”
“哎!枉费大哥一番苦心,为昀洲留着宝座,结果倒像是给了白眼狼。”
“……”
老人没说话,面色平淡。
葛青卓冷笑不语。这明目张胆说着爸偏心,还想旁推侧敲要点好处,真把他当成傻子了?
这写叔母姑母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说了这些话,怎奈对方毫无反应,心里顿时就急了。
“昀洲不收心,这公司里的空缺没人填补,这些事情不就都压到青卓身上了……”
“是啊,是啊!”几个女人一台戏,一个接一个捧哏。
“青卓肯定很辛苦,这么多摊子可别把人给累坏了。”
葛青卓目光微冷,不动声色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
管家张叔默不作声推着轮椅,看到大少爷的动作,心下暗自发笑。
其中一位姑母收到了眼色,自诩聪慧说道:“现在青卓腿伤了,未婚夫也跟别人结了婚,这身伤心伤压一块,得当心愁出病来……”
葱白的手一顿,仿佛触及到了葛青卓的逆鳞,他冷笑一声,“这事来得突然,我确实猝不及防。不过,若是有人心存歪念,不才的侄子还是能看出一二。”
之前说话的叔母脸色尴尬,干干应和道:“是……是啊,青卓确实能干……”
“对对!青卓天资聪颖,不像我们的蠢儿蠢女愚不可及。”
“是啊,得多亏了青卓,不然昀洲也没办法这般逍遥……”
葛青卓面无表情打断对方的话,“昀洲是我的亲弟弟,我自然要待他好。”
“哈哈……”对方尴尬一笑,浓妆艳抹的眼睛突然一亮,“说得在理,都是一家人,自然要好好对待!”
葛青卓淡淡一笑,对方的心思他可是明明白白,就是想要坐上公司的空缺。可惜的是,他只打算把这个位置留给昀洲。
管家张叔推着他走过小木桥,他缓缓开口道:“亲疏有别,血缘也分浓浅。”
此话一出,在场的多数人脸色猛变,阴狠的目光里气怨交织。
走在中间的老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想说些什么话缓和缓和气氛,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嬉闹,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