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水呢？”他问道。

钺锡没有回答，只是把木盘搁在石桌上，“吃饭吧。”

“我问你六水在哪。”洛霖殊不耐烦的把长剑啪的一下砸在石桌上，作对的模样像是在说再敷衍他，他就不客气了。

“她不过是外门弟子，也与你无亲无故，你何必这般执着。”

“你少管，直接告诉我六水在哪。”

钺锡看着他，心下有了波澜。曲渊的温柔分给了别人，却不再留一丁点给他。忍住心里的酸涩回道：“她已经被关禁室了。”

“什么？！”洛霖殊不敢置信的吼了出来，“凭什么！错的人明明不是六水，是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钺锡静静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你的满腔愤怒并不能改变什么，现在你只能忍受。”

“都是些屁话！”

“层层勾结，皆是一丘之貉，凭一己之力真能撼动头上的座座大山？你一去，不过是将自己推入了火坑，给了他们对付你的理由。”钺锡冷言道。

冷笑一声，洛霖殊讽刺道：“不知真传大弟子有什么好的建议？”

“忍着，莫去招惹。”

“哈？”洛霖殊大笑几声，“你这说辞可真是窝囊。我告诉你，我比你强，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不行！”

钺锡皱眉而视，“我把你保下不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是吗？”洛霖殊微眯了眯眼，“那我倒要看看谁会活到最后。”

“曲渊！”钺锡低喝一声，抓住对方的手咬牙道：“你知道有多人惦记你？你就真这么想把自己送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吼大叫？！当初为了地位想要把我送出去的是谁？是你啊！”洛霖殊觉得可笑至极，“现在又假仁假义装作对我好的样子，我就想问问你，不觉得恶心？”

“曲渊……”钺锡张了张嘴，他现在终于知道有口难言是何种滋味了。他微微平息躁动的情绪，冷静道：“你现在有了孩子，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孩子？”洛霖殊甩开他的手，讽刺的笑道:“怎么，你现在想要做一个慈父了？”

“我……我确实做过许多错事，也伤了你的心，但是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自己的血脉！”

钺锡的话很诚恳，但在洛霖殊听来便极为可笑，“你这般在意不就是因为九顷不愿为你孕子，而你这种自负自大又冷酷无情的人渣自然渴望有一个孩子来传承你的荣耀。钺锡，你这人着实是坏到骨子里了。”

钺锡沉默不语，对方确实说到了点上。他确实渴望一个孩子，这是他传承荣耀的最好办法。但是，他也确实想要体验当父亲的感觉。只是两种情感比较，他更偏向前者。

洛霖殊懒得看人渣审视自我的样子，他嫌恶心。

拿起剑打算离开，对方就叫住了他，“六水抗不过去的，你去了也是徒劳。”

“……”

“你堵不上悠悠众口，更何况是这些人背后的主宰者。无论你是出于何种意愿，都会被背上叛离者的骂名。”

“无所谓。”洛霖殊回头看着他，眼神冰冷，“堵不上那就杀了他们，至于这骂名，我还真乐意背！”

钺锡不语，看着飘逸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权衡了利弊。若是帮曲渊，他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若是不帮，孩子肯定活不了。

而曲渊……肯定会被活活折磨死……

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告诉他，他不想看见曲渊被……

纠结之下，他提气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