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不管身份咋变,只要俩人心里有彼此,踏踏实实过日子,比啥都强。就像‘惠民快餐’的菜,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家常小炒,热乎实在,才最对味。
胡志远给刘来弟夹菜的手还没缩回来,脸先红了,跟抹了层胭脂似的,连耳根子都透着热:“嫁妆哪有嫌多的?那都是你往后的底气,是实在东西!到时候我雇辆大板车拉,车轱辘都得给它垫厚实点,实在不行,让我哥我弟他们都来搭把手,扛的扛、抬的抬,保证一根线头都少不了,连个布角都得给你护得严严实实的。”
刘来弟被他这股实在劲儿逗得直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的,眼里闪着光:“瞧你那点儿子出息,跟个财迷似的。”
刘来弟夹起块酱肘子,慢悠悠地嚼着,油星沾在嘴角也不在意,“我爷爷说了,要是咱俩个真打算定日子,他想亲自去胡家拜访一趟,两家人坐在一块儿喝杯茶吃顿饭,好好认识认识。”
“可别!”胡志远一听这话,赶紧摆手,手劲很大,把手里的筷子碰掉在地上,忙不迭地捡起来擦了擦。
胡志远赶紧拒绝:“哎呦喂,固王爷啥身份?那是金窝窝堆里出来的人物,哪能屈尊跑我们那小破院?我爷奶爹娘兄弟姐妹们要是知道了,指定得紧张得一宿睡不着,指不定还得把院里那棵歪脖子枣树给锯了,说挡着王爷眼呢!再说了,咱老理儿讲究‘男先女后’,我们是男方,哪有让女方长辈先上门的道理?这不合规矩。我一会儿回去就让我爹写个拜帖,递到王府去,等着我带着家里长辈,备上正经的见面礼,风风光光去王府拜访!该有的礼数,咱一样不能少,绝不能让你家挑出半点不是。”
“也行。”刘来弟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胡志远碗里,“志远,王府的大门敞开着等你们。其实也不用太讲究,我爷爷那人看着严肃,实则好说话,尤其喜欢讲和我奶年轻的甜蜜事儿,到时候也让你爷奶也多说说年轻时候的浪漫的事儿,保准能唠到一块儿去。”
胡志远挠着头笑,心里头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连带着碗里的米饭都觉得香了:“我也可以讲讲小时候的笑话!偷邻居家的黄瓜被追着打,还有一次爬树掏鸟窝,掉进柴火垛里,浑身沾满了草籽,被我娘用笤帚疙瘩抽了半宿。”
“那到时候,我可得好好听听了。”刘来弟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从小时候的糗事说到街坊邻居的趣闻,雅间里的笑声时不时飘出去,引得路过的店小二都忍不住往里头瞅两眼。
窗外的日头慢慢往西斜,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桌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落在胡志远带来的另一个木匣子上,里面还装着他连夜打磨好的桃木簪,上面刻着缠枝莲,是他照着画谱刻了又改的。
“对了,来弟!”胡志远忽然想起啥,把木匣子往刘来弟面前推了推,“这个,给你的。前儿个听莫小说你最近总盘头发,寻思着这个或许能用得上。”
刘来弟打开刘如江递过来的木匣子,拿起桃木簪,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雕得不算精致,却透着股笨拙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