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打量了一番才说,“这里倒是颇为宽敞整洁,在这里住下也无妨,最紧要的便是奴能在这里常常见到你。这比甚深宅大院都让奴更为欢喜。”
一提起深宅大院,沈天福心中便想起了老娘沈氏昨夜里说得那些话,又想起娘子秀儿那戚戚然的样子,一下便觉得心中莫名的有些添堵。
转脸又看到兰香那虽在病中但仍是容色动人的模样,还有那看着她的痴痴含情的水眸,便觉得心下一松,于是将兰香拥在怀中柔声道,“姐姐,今夜我便不走了,我每一起说说话儿罢。待明日我亲自为你抓药调养身子。”
“嗯……”兰香点了点头,任由沈天福将自己拥在怀中。今日今时,委实如在梦中一般,兰香只觉得自己靠在沈天福的肩头,才算是如无枝可栖的雀鸟一般有了巢,如风浪中的小帆一般靠了岸。
作者有话要说:兰香啊,兰香,偶爱这样的女子。
第二十回
次日,沈天福起来,便让店中小厮按兰香给自己的方子,煎药与兰香吃。因昨夜兰香说就住在这生药铺中方便见自己,便让人在这院子旁边另开了个角门,方便兰香和燕儿进出。又去买了个矫健的妇人名唤李氏的专在厨下听用。
一连忙了三四日,才将兰香在这生药铺中的诸样事情安排妥当。看看兰香的病势渐渐松了,脸上的病容也退了些。沈天福才想起已是有许多日不曾归家,于是这一日在兰香那里用过饭后,看看暮色四合,便嘱咐她好生吃药,早些歇息,自己辞了兰香和燕儿,径往西通御坊的宅子里来。
原来沈天福不曾回宅子的几日内,前两日沈氏还不曾过问。三四日后,晚饭毕,见新妇秀儿向自己请安奉茶时脸上都是一派郁郁寡欢的神色,便开口问道,“息妇,你官人这几日都不曾回来么?”
李秀儿低首轻声道,“回婆婆的话,官人他这几日想是新开了生药铺,铺子中忙碌才……”
沈氏本来在吃茶,听了新妇秀儿的话,便把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搁,略有些不悦得道,“息妇也也不用替他遮掩,他铺子中忙碌,忙得竟是连家也不回了么?这可恨的小猴儿崽子,想是那日我不许她接那小贱妇儿来,他恼了,因此这几日故意的不着家,拿脸子给咱每瞧哩!”
话毕,又对身旁的梅五儿说,“五儿,你去把小厮永安叫进来,我要问他的话。”
梅五儿应了声“欸”,便往外面宅子中去寻管家永安。这里沈氏继续对李秀儿说,“你是咱每家的主家娘子,虽说现在这家由我这老婆子管着,但我终有老那一天,到时候这家还不是要交到你的手里么。如今你且学着如何管这内宅中的事。在房中时,你不要一味顺着他,他要个甚么你便许他甚么。我问你,那日他说要接个小贱妇儿来,你可是答应了他?”
李秀儿点了点头道,“嗯,那一日他说要接个相好的姐姐来。奴家想,官人年少貌端,又有本事在身,迎一个妾室本无可厚非。再说,你不许他这一时,难不成还能不许他一世?因此上奴便允了他。”
沈氏闻言不觉又气又笑道,“你这性子也忒好了些,那小猴儿崽子不知几世修得,讨得你做娘子。可恨他还不知足,竟日家朝秦暮楚,招蜂惹蝶,改不掉他那风流性子。”
见李秀儿不语,沈氏又说道,“息妇,若是以后你官人再对你说甚么接谁家小娘子的事,你就推到老婆子这里来,只说婆婆说了,迎谁进来,只要我允了你便允可好?”
李秀儿正欲答应,却见梅五儿领着那管家小厮永安进来了,便欲起身回避。谁知沈氏却说,“息妇,不妨事,这永安也算是自家人,你且坐下。”
看李秀儿依旧坐下,沈氏这才看着一进来便跪下向自己磕头的永安问道,“永安,你先起来罢,我且问你,这几日你爹都在哪里你可知晓?”
永安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答,“回夫人的话,小的自管了这外宅中的事后,便不曾每日家随爹出去,因此并不知晓爹的行踪。”
沈氏闻言拍拍额头,自嘲似的笑了笑道,“老婆子老了,这记性却是不好了,竟忘了如今你不随他出去了。”复又问永安道,“永安,如今却是打发谁与你爹一起出去?”
永安赶忙答,“禀夫人,如今与爹一起出去的是新来的小厮庆儿。”
“五儿,你出去再把那小厮庆儿叫来。”沈氏吩咐道。梅五儿领命又出去把那小厮庆儿叫了进来。进来后沈氏依旧拿前番的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