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小厮上前从跟随赵天福而来的数位内侍手中接过礼盒去,一一捧到了手中站到一旁。又说了几句话,便见一位婆子来传话道:“大长公主请乐平县主进去说话。”
赵天福闻言便忙起身,辞了内侍梁奎等人随那来传话的婆子出了配殿,转过一个弯,又穿过两重宫殿,到第五重宫殿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方停下来。只见那婆子一面将她往宫殿中引,一面说:“大长公主听说乐平县主来了,甚为欢喜,此时正在殿中等着你哩。”
赵天福微微颔首示意道:“有劳了。”
那婆子将她引进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赵天福擡眼一看,只见在大殿中央的一把红木靠背椅上坐着一位服饰华贵,气度雍容的白发老妪。而在殿内两旁的椅子上则坐着几位打扮华美的妇人并一些未出阁的年轻女子,殿中四面还站着许多服侍的丫头和婆子。
只见那婆子走上前对着大殿中椅子上坐着的那白发老妪福了福道:“大长公主,乐平县主已来至殿中。”
赵天福听那婆子禀告完,便忙也走上前去向着那白发老妪福了福道:“乐平县主赵天福拜见秦国鲁国大长公主殿下。”
坐在大殿中央的秦国鲁国大长公主闻言便在上笑道:“福儿,你且起罢。擡起头来,让我好好瞧一瞧你。”
赵天福依言擡起头来,只见上头坐着的那大长公主殿下正在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而殿中的其她一众妇人女子并那些丫头婆子都在好奇的瞧着自己。从未被这许多妇人女子看过,赵天福不由得心中微有些忐忑,脸上也有些热意,显见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良久,只听得大长公主叹道:“这模样儿和身段儿委实像极了你父王,只你的眼像你母妃。这一晃离靖康之难已是过去了十二年了,老身本以为再也瞧不着你每一家人,实不曾想有生之年竟还能瞧见你。也不知你可还记得,自打你生下来至五六岁时,每一年你过生辰你父王母妃都要领着你一起到我宅中来拜见我,说我是积下福寿的老人,拜了我便能得我些天赐的福寿。你名字中那“天福”两个字,还是我叫道宗皇帝赐予你的哩。”
第一百零五回
坐在大殿中央的大长公主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赵天福父王母妃过往之事。末了将坐在下头第二张椅子上的一位半百妇人指与赵天福道:“福儿,她是我第二子文志的媳妇儿珮珍,也是你母妃如曼的养母,你且去拜一拜她罢。”
赵天福以前听乳娘沈氏说过,自己母妃是大长公主第二子钱文志的养女,而钱文志的正妻冷珮珍是母妃的姑姑。母妃和其妹妹如萱幼时父母相继病故,冷珮珍便将两人接进了大长公主府,让两姊妹认了钱文志做养父,认她做了养母。
如今听说自己母妃的养母就在跟前,赵天福忙走过去向着那妇人深深的福了一福道:“福儿见过外祖母。”
冷珮珍眼中包着泪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将她扶起道:“福儿,快起来罢。哎,你母妃她……这许多年了,我一想起她与你父王一起被掳往北地,生死未卜,我这心中就伤痛难忍……”
“我母妃被金人掳往北地时,在过黄河之前便……便亡故了……”赵天福哽咽接话道。
听了赵天福哽咽说出的这句话后,一时之间大殿中响起了许多人的啜泣之声,冷珮珍泪落如雨,哆嗦着唇喊了声:“我可怜的曼儿……竟是已先舍我每而去了……”
在大殿中央坐着的大长公主也洒泪道:“如曼……这孩子年纪恁小,委实想不到竟已是辞世,可恨的金贼……”
众人正饮泣间,只见坐在冷珮珍下手第三张椅子上的一位半百妇人站起身来向着大长公主福了福道:“婆婆,您是年老的人,勿要太过伤心,须得爱惜自己的身子为上。您若是有甚不好,叫儿孙和媳妇每如何处?”
这妇人站起来这么一说,殿中的许多人便附和着劝起大长公主来。那妇人又转脸看向赵天福略有些不满道:“福儿,你也是,明知道我婆婆年老,何苦在她跟前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