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是迟家大房的事,可迟二老爷和迟瑞跟着武乐成混迹些日子,却也没叫武乐成得了什么好印象。
为了给晏谨解围,武乐成将迟萱接到了自家宅子住着,又将迟二老爷和迟瑞安置在自家铺子里头。
原本想着,纵然二人都是没什么本事的,有掌柜的看着,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这迟瑞倒是好说,为人虽少了几分机敏,胜在老实。
虽有些老实过了头,若是有人在旁提点着,也不是不能做事。
偏偏这位梁三姨夫最是个眼大心空的,竟将铺子当成了自家的一般,连吃带拿,账目也多对不上。
掌柜的怕自己担责,便私下同着武乐成说了,先武乐成还想着到底是亲戚,他家素来在京城日子难过,就算看在自己母亲的面上,也不肯与迟二老爷撕破脸。
直至看了账本子,武乐成才下定了决心,将父子二人“请离”了自家铺子。
哪里有这般心里没个成算的,主家挣上两分的利,他便要分了一分去,那这铺子到底算是谁的?
亲戚做到这份儿上,除了看在梁三姨妈的面子上寻了个借口将父子二人打发了回去,武乐成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这心里早将这家人划在了交际圈外,并叮嘱母亲和武氏姐妹日后要同着他家保持距离,莫要太过亲近了。
梁四姨妈心中不悦,听得儿子将前因后果分说明白,也就没有说话。
如今迟家又遭逢此难,梁四姨妈虽恨迟二老爷在自家铺子做下那没脸的事,迟萱住在自家时,也妖妖娆娆不成个体统。
可一想到一个女儿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去,梁四姨妈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成哥儿,你京中可有相熟的官爷可以相助的?哪怕咱们家出些银子——”
听到母亲轻唤,武乐成连忙上前,无奈叹道:“母亲,入夜后咱们还能在外行走寻人,已经是寻了相熟的官爷行了方便,若这般还是不行,也确是没法子了。”
梁四姨妈不过一介内宅妇人,于外头的事务实是不通的,还想再催促儿子想想办法,却被晏夫人拉住。
“四姐姐,你催成哥儿怕也是无用。萱姐那般大一个大活人不见了,焉知不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若真是如此,有心算无心的,任凭你寻到天荒地老去,又有什么用处?”
晏夫人话音方落,那边梁三姨妈已是跳将起来,指着她骂道:“若不是你早些时候不肯与我家萱姐儿寻了好夫家,后来又不肯叫她嫁给谨哥儿做了平妻,致使我家萱姐儿到了年纪还寻不到好的夫家,她又如何会这般如个没头苍蝇般的乱撞——”
晏夫人直气了个倒仰,方支了架势要上去与她对嘴,又被梁四姨妈上前一把抱住。
“她丢了女儿,才如这样失心疯一般。若你是她,又能比她多几分理智的?”梁四姨妈急急说道。
“可怜我的敏姐儿,全是被她害了呀——”晏夫人嘴一瘪,眼泪便盈满了眼睛。
听得她如此悲声,梁四姨妈鼻间一酸,手上不免就松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