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正胡思乱想着,门上传达道是姜玉蝶前来拜访,晏宁心中一喜,又有些疑惑,不知她这会子来做什么,忙叫人将她请了进来。
姜玉蝶带来了一些婴儿穿的衣服,并羞涩地告诉晏宁,她姐姐做主,将她与余公子的婚事定了下来。
“当真?那可是太好了!”晏宁发自内心的替姜玉蝶高兴,“这下可真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原来姜大姐姐也不是那起子古板守旧之人。”
“是啊,原我姐姐也是怕我自孙家出来后想左了性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再被骗了,这些时日瞧着他就是再忙也极为关心我,又有一身的好本事。便同他说,若真个有心,便请了家里人上门提亲。没想到,来的却是林家姐姐,我姐姐却是没话说了。”
姜玉蝶羞红了脸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晏宁说着,晏宁知道,这位林家姐姐,便是安定侯府的世子夫人,林映冬。
当日在闺中时,与姜玉蝶是极好的,只后来一连串的事故发生,两人反倒渐行渐远。
那时姜玉蝶和离,林映冬还曾寻了晏宁打探内情,并谢过她对姜玉蝶伸出援手,且绮罗庄开业之时,她也不少带了名门贵女前去捧场。
后来京城中乱了去,姜玉蝶又被姜玉萤带回了婆家,林映冬且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这才淡了。
“没想到,余公子竟同安定侯府有来往。”晏宁眨巴着眼睛道,却听姜玉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总也是个心大的,他在你府上住了这么久,也不知寻人去打探一下他的来历。安定侯原是他的亲舅舅,只他素来是个古怪性子,平日里少来往罢了。”
晏宁听着姜玉蝶说了,这才恍然,笑着反问道:“他是谁?谁又是他?姐姐还不曾过了门儿,这就护上了?”
羞得姜玉蝶拿帕子盖了脸,向她啐道:“都是双身子的人了,还这般促狭,也不怕教坏了我的小侄子。”
晏宁敏感察觉到姜玉蝶的变化,若是照着先前,她自觉为自己打工,欠了自己的,两人说话间,总带了几分小心,不肯敞开了心扉,如今许是马上身份不同,这才又带了些许跳脱,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见相交的时候。
晏宁很是为她高兴,两人又在一处说了许久,又说到晏敏和迟萱,姜玉蝶将帕子在手上绞了几圈,咬牙道:
“那日我也去看舞阳郡主出嫁了呢,自然也瞧见了你那位表姐。据林家姐姐说,她原以为恭亲王世子带她回府是心中有她,要留她做了侍妾,却被一顿教训,连哄带吓的圈禁了起来,到了日子,便直接送上了车,跑也跑不脱。”
“我母亲还盘算着要我去救她呢,照我说,这人是自作自受,谁要是沾上了边儿,才是倒霉。”晏宁不屑道。
“说的是呢,和亲一事涉及到皇家的脸面,表面上承平自然是最好,谁要是去揭了那块遮羞布,怕是要惹恼了皇上,到时候,才是吃不了,兜着走,何苦来哉。”
晏宁见她说话很有些见识,不由又笑着悄声问她,“这也是‘他’同你说的?”
“哎呀,你当真是个促狭鬼!”姜玉蝶面上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