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污秽?而且看起来比你从前冷冰冰那副模样吸引人多了,起码吸引到本宫了。”
调笑的话一出口,季祯就后悔地捏了一下的嘴,她好像有反骨,明明想着正经点,大脑就偏偏和她作对。
季祯忙道:“我开玩笑的。”
严理低着头转过身,“臣知道,请殿下稍后片刻,容臣前去更衣整理。”
季祯拿出一沓画像放在桌上,“别耽搁那没用的时间了,你快帮我查查画像上这些人,这些都是怡王府的下人。”
她隐晦地提点道:“自称都是宗人府登记在册的下人。”
“秋猎在即,皇兄突然生病,兴许京城混进了细作也说不定。”
“怡王好歹是本宫的亲叔父,本宫怕怡王府中也混进细作,所以忧心不已。”
严理一听便明白过来,这是怕怡王安排了自己人对陛下不利,尤其秋猎在即,陛下又病中,简直是最好的起事时机。
怡王为何突然回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动作,一是因为没有证据,二是,不是所有人都忠君爱国,更多的人想的是如何从其中牟利。
皇帝年轻,即使掌权两年殚精竭虑,但也仍根基不稳。
严理盯着手中的画像,意有所指道:“既然已登记在册,让宗正司的人核对即可。”
言外之意,从这些下人中查出什么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即使查出不在册的下人,怡王也大可以推脱为手下负责采买下人的人自作主张,还可以趁机灭掉不是自己心腹的人。
季祯无所谓地饮茶,“让他提心吊胆些,也是好的。”
她眨眨眼,“皇叔其实很胆小的。”他只敢等其他人死了,他才敢欺负一个孩子。
季祯说完想说的,便起身欲走。
严理下意识地跟上两步,“已经午时,殿下……”
说完,他又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两步,“臣恭送殿下。”
季祯回望他,突然问道:“在严大人眼中,最重要的可是律法?”
严理摇头,“不,是令有罪之人绳之以法,令无罪之人沉冤得雪。”
季祯有些欣慰,他终于学会在法理之中考虑人情了。
但对她要做的事,不够!
除特殊情况,秋猎时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强制参加,若严理和严律在,兴许会坏她的事,得想个办法将他二人弄走或者弄晕。
思考间,季祯目光在严理身上忍不住多停留了几下,而后才彻底离开。
严理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秋风乍起,卷落一地苍翠的叶。
他昂首望向院中高树,忽有山雨欲来之感。
秋猎之时应危险重重,他定要竭尽全力保护好殿下。
他转身拿起桌上那沓画像,粗略翻看起来,在看见其中一张时,他猛地停住,这不是……?
……
与此同时,怡王入宫。
“臣参见陛下。”怡王一边说一边从下人手中拿过木盒打开,“听闻陛下身体不适,臣特意令人寻来这株五百年份的老参。”
层层纱幔后,怡王看见一个人影挥了挥手,随后侍立在一旁的福公公便恭敬地接过木盒。
纱幔后这才传来一道声音,“皇叔费心了,只是都道药不可乱吃,朕如今已大好,若是用过皇叔的参后突然严重甚至昏迷,皇叔可要做好被群臣问责的准备。”
屁话!你手底下太医是吃干饭的吗?何况他有病啊,这么明显的下毒!
他送来也没想着让季炀吃,就是不想落人口舌,说皇帝病了自己都不来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