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备安慰：“好了，吃完了休息会儿？江礼你睡太久了。”

江礼起床有一会儿了，吃了东西还是感觉全身热乎乎的，不过不晕，吃完下了楼走了一圈，逛去楼下超市，江礼心血来潮买了几包零食。

“你感冒刚好，别吃太多。”薛习郝在他身后说。

“我嘴馋。”江礼撕开一包，自己啃了一片又递给他一片。

家里饭菜味道顶好江礼也没改掉爱吃零食的习惯，平常揣兜里会偶尔拆一包，刚睡了一觉食欲大开，又想吃点。

捧着几包零食回去，易备见了还没开口就被江礼塞了满手。

“给你和易笙的，吃吧。”

易备哭笑不得。

正常退完烧能好的很快，江礼的体质还算可以，从小到大没生过大病，就连一些小毛病都是工作后陆陆续续产生的。

睡了一觉清醒了感觉还不错，江礼就以为自己已经好了，没想到第二天考试还是很晕。

这种晕不影响日常生活，顶多是脑袋有点重，说话反应慢半拍。

考理科的时候总是算错小数点，写了大半张答题卡才发现从刚开始小细节就错了，这让他不得不缩小字体夹缝中生存，结果到了收卷时候他还没算完。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江礼已经意识到他还晕着。

“如果可以惩罚我就让我受点生理上的伤害不要让我怎么算都算不对折磨我。”回到座位上江礼趴在自闭。

[宿主，现在的惩罚没有具体到哪一处，总体来讲就是你的各项指标都会下降。]

“就像人要嘎了那样？”江礼问。

034：[是。任务没完成之前您不会有问题，只是这些惩罚会跟随您，直到您把主角攻受撮合在一起。]

江礼觉得自己在经历身心的煎熬。

任务最终的期限是高考后，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他带着一身不舒服，染了病似的怏怏着。

有点讽刺。

“行吧，我知道了，但能不能别干涉我学习啊？”江礼不满。

034：[宿主，这是您自己的实力。]

“放屁，考那么多次了，我考场上什么样你不知道啊？别跟我说你没在偷窥。”

[……]

“我这么辛苦日日夜夜都在熬着学习，结果你一个干扰让我全盘皆输，那我会发癫。”江礼揉着脖子没好气说。

034好一会儿没说话，打了一遍预备铃，江礼起身前往考场，034才开口。

[宿主，这是小说世界。]

和这句话所带来的暗示一样直白又像击碎某个屏障。

太过残忍，听起来倒有几分缓慢的人气。

江礼脚步一顿，他突兀停下，背后被一个女生撞上。

江礼：“我又不是智障。”

他一直都知道，之前看小说或者幻想的时候思考过这个念头，如果在一个场景或者氛围内待得久，是不是会融入进去变成其中的一部分。

最开始江礼年纪小，他的答案是不会，后来看得多了，自己去外头租房子单独住久了适应节奏，他有点理解小说写人穿书后迷失了最初目的。

“起码现在，他们在我眼前是人。“

说着，刚好薛习郝站在楼梯拐角处和他对视。

短短几秒，女生站在他身侧略带歉意：“抱歉。”

薛习郝眼底掀起波澜。

小说里，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思想。在外人进来后他们会被吸引注意力，会重新开始交朋友。

至少在这个世界，和现实没有什么不同。

江礼明白034想要提醒他什么，他不觉得在这里倾注情感是一种错误。

这里有他的二次青春，有他的朋友，他的亲人。

还有他成年的心态重新进入校园的新奇感，能无所顾忌地学习，尝到知识的海洋的味道，多棒。

个屁。

既然已经来了，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得过且过，也不用想这么多。

就像江礼是第一次穿书，第一次做任务一样，没有那么多东西能预料到。

这是一次清醒的沉沦，就算他再来第二次，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因为他现在的思维方式已经定格，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已经形成了固定屏障。

抱着这样的心态江礼又在考场上算了半天。

顶着一头鸡窝出的考场，考场上不少同学都在看他，可能太显眼了，江礼决定去楼上吹吹风冷静冷静。

结果就碰上了哀嚎的汤飞。

他正被自己班主任抓着训，江礼等他们训完，过去打招呼。

“你又干啥了？”

“我没干啥啊，是那孙子，在我桌子上刻字骂我。”

江礼：“？”

江礼这才知道坐汤飞座位上考试的人就是当初和他们打架人中的一个。

那人估计闲得无聊翻汤飞抽屉里的书看到了名字，就开始“报复”，汤飞看到了想报复回去，结果被班主任抓了骂了一顿。

“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