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起来明明不是很强壮,而他向来是班上力气最大的那个,可是现在却被死死钳制住了。
心悸伴随着呼吸的跳动来得很快,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只是跟着桑钰而已,男人居然这么敏锐就发现了他,并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宴温牧刚刚离他起码有十来米,是怎么以这么快的速度过来的?
他的脸憋得通红,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对方貌似真的想杀了他。
“还跟吗?小耗子。”宴温牧眼神阴鸷,语气不耐。眼见面前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兴致缺缺地松了手。
骤然感受到新鲜空气,许川柏大口喘气,嘶哑地咳嗽了几声,那股窒息的感觉慢慢消散,摸着自己的脖子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紧紧盯着宴温牧,心里没有丝毫放松,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他还是嘴硬地质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宴温牧擦拭了下手,指尖还残留有淡淡的灰烬味。像是想起什么,他突然笑了声,“你也想让我给你烧纸钱?”
许川柏面色难看,攥紧了拳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疯子。
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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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可以吗?”桑钰整了整自己的领口,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礼貌微笑,站在了那扇大门面前。
系统看了看宿主的样子,有股清澈大学生的单纯。虽然它很想提醒一句,但那样做会被系统总局警告,它只能回复道:【可以的,钰宝注意安全。】
桑钰清了清嗓,敲响了大门,“请问有人在吗?”
他在心里默念着台词,只要说自己是大学生做调研,应该不会引起怀疑的。
他只是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干别的。
“有人在吗?”没得到回应,他又喊了一声。
依旧静悄悄的。
桑钰回想了下,宴温牧进去的时候没有人来开门,难道是那个人不方便起身?
他偷偷摸摸看了眼身后,没有路过的人。
轻轻一推,门就被打开了,里面的景象显露出来。
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直到系统的提醒才跨过门槛,身后的大门忽然自动关上了。
“是……风刮的吧?”桑钰打了个寒颤,试着拉了下门,发现还是能打开的,便放下了心。
系统:【……】
中间是一个小院子,两边的房门紧闭着,没有亮光,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间祠堂,高台上面亮着几盏红烛,一排排的牌位立在上面。
桑钰先去那几间房屋看了看,都锁上了,没有任何人在,更别说偷养的情人了。
他犹豫了,怎么感觉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最后只剩下那个祠堂了。
桑钰有些发怵,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才慢吞吞地靠近。
一眼便看到桌子前面的地面上有一堆灰烬,还有小块没烧尽的黄纸,还留有余温。
就是刚刚烧的,宴温牧在烧纸。
他在给谁烧纸钱?难道他的爱人已经过世了?
桑钰起身,正对上那些牌位。
发现其中有一个最为特别,位于正中间,牌位上没有写名字,又像是被人力强行抹去的。
没等他仔细看,平地里刮起了凉风,红烛的光在风中摇摇欲坠,整间祠堂变得阴森森的。
这里不适合再待不下去了。
桑钰颤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以前他是不相信鬼神的,可在他死了以后,发现自己是有意识的,甚至连系统这么奇怪的东西都存在,他的接受能力已经高了不少。
一码事归一码事,光是想想还是会害怕。
他转过身刚走出一步,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地了。
桑钰猛地转头,发现处在正中间那个牌位倒了下来。
风也不是很大吧……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冒犯,上前将它捡起,擦了擦沾上的灰尘,又摆回了原处,接着想起什么,对着牌位深深鞠了个躬。
做完这一切桑钰头也不回,快速出了大门。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乔的消息一点都不准确,就算他也想跟宴温牧分手,那也不能平白给他安个罪名吧。
他一边想着这事,一边掏出手机给乔发消息。
走到胡同口,他对乔说:【你是不是在哄骗我呀!】
乔暂时没有回他。
桑钰又发:【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他发完后眼神一瞥往旁边扫了一眼,准备回家。
等等,好眼熟的车子。
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下,桑钰僵硬地扭头,对上宴温牧微笑着的脸。
“小钰,要一起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