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心甘情愿赴死

褚师惟和苏澄又默默地向前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前方的视野骤然变得开阔起来。

只见一条如银蛇般蜿蜒曲折的小溪横亘在他们眼前，溪水潺潺流淌着，水波荡漾，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而迷人的光芒。

褚师惟缓缓走到小溪边上停住脚步，他微微仰起头，目光凝视着天空中那一轮宛如弯钩的月牙儿，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一旁的苏澄同样静静地陪伴在他身旁，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褚师惟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褚师惟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宿主，从下午开始，您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原来是系统小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

小零从下午的时候，就察觉到褚师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一直强忍着没有发问。

此刻，周围除了苏澄再无他人，小零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听到小零的问题，褚师惟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回答道：

【……我一直在思考原书中苏澄最后的结局。】

这个回答让小零感到十分困惑，它不解地追问道：

【想苏澄的结局？】

【为什么？】

褚师惟深吸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解释说：

【今天看到苏澄对书里那个‘褚师惟’的态度，感觉还远远没到能够毫不迟疑地为他殉葬的地步。】

说完这句话，褚师惟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思绪似乎飘得很远很远。

【那为什么......苏澄又会自尽于“褚师惟”面前？】

【我想不明白。】

尽管苏澄此刻就静静地站立于褚师惟的身后，然而褚师惟却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般，怎么也张不开嘴去向苏澄询问心中的疑惑。

毕竟这所有的一切目前尚未真正发生，即便是向眼前活生生的苏澄发问，恐怕也难以获得确切无误的答案。

就在这时，脑海中小零那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宿主，也许您可以尝试转换一下思考的方向。】

紧接着，小零详细地阐述起自己的看法：

【苏澄一直以来，都对书中那个‘褚师惟’言听计从，甚至不惜犯下诸多堪称诛灭九族的弥天大罪。】

【而当那位‘褚师惟’肆意妄为最终酿成大祸之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量，苏澄都注定难逃一死。】

【其一，皇帝完全能够以他护主不力为由，指责他未能察觉出褚师惟所饮之酒有毒，从而直接赐予他死刑。】

【其二，皇帝亦能将‘褚师惟’那些胆大妄为、企图颠覆王朝统治的行径尽数归咎于苏澄。】

【宣称“褚师惟”是受到了苏澄的蛊惑与教唆，才会如此丧心病狂。】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替‘褚师惟’成功洗白，还能为其保留一份良好的声誉。】

【相比之下，‘识人不清’这种罪名可要比‘意图造反’轻微许多，至少不会令‘褚师惟’遭受后世之人的口诛笔伐和严厉批判。】

小零一点点的分析着，将它作为系统的角度所看到的东西，逐一解释道。

【因此站在苏澄的立场上，来看待这件事时，反正无论如何最终都难逃一死，那么倒不如趁着临死前好好地演一出戏给皇帝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