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算是死了，起码也能留下一个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美名。】

然而，对于小零的这种说法，褚师惟却是持反对意见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管情况变得多么恶劣不堪，只有活着，才会有一线生机，才有机会去改变现状。】

褚师惟回忆起他自己那段艰苦的少年时光。

那时的他，不仅需要刻苦攻读学业，同时还得四处兼职来赚取学费以及维持日常生活所需的费用。

每天从早到晚忙忙碌碌，疲惫不堪到极点时，回到住处往往是倒头便呼呼大睡。

但即便是在那样艰难困苦的日子里，褚师惟始终都未曾失去过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与信念。

小零接着反驳道：

【宿主，您别忘了，您和苏澄，所处的时代可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里，哪怕苏澄贵为影卫首领，可以号令百余人甚至更多。】

【可归根结底他仍旧只是一名奴隶而已，属于毫无任何权利可言的社会底层人物。】

【像苏澄这类人，可以随时随地遭到主人无情的打骂责罚，甚至还能够被当作货物一样随意买卖交易。】

小零顿了顿，接着又补充说：

【在如此这般残酷的环境之下，对于苏澄而言，与其屈辱地茍延残喘下去，或许干脆利落地死去反倒真的要好得多呢。】

听完小零这番话后，褚师惟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将目光移向身旁正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苏澄身上。

苏澄注意到褚师惟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时，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双眼睛明亮得仿佛胜过了头顶高悬着的那弯皎洁明月。

“主人，您有心事吗？”

苏澄自然也察觉到了褚师惟情绪的不对劲，一路上都在思考要怎么开口。

眼下，看见褚师惟看向他，苏澄就鼓起了勇气，开口问道。

“苏澄，如果王爷叫你去死，你会吗？”

褚师惟知道聪明的苏澄明白他的意思，可以将“王爷”和“主人”分辨开来，所以试探的问道。

“不会。”

苏澄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得到答案的褚师惟，却是一脸的惊讶。

这跟他想象中的答案并不符合，而且跟书里的结局也并不相符。

“能让属下心甘情愿去死的，只能有两个原因。”

苏澄眼神眷恋的看着褚师惟。

“其一：是主人您亲自下的令。”

“其二：唯有死亡，才是通向您身边的路。”

“只这两个其中之一，我必然会毫不犹豫的赴死。”

苏澄说的很是轻松，仿佛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些疼痛，都可以被忽略不计。

“......我？”

苏澄给出的这两个理由，仔细想来，都跟褚师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