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合理的猜测
话音未落，只见医师那张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庞瞬间像是被一层乌云笼罩一般，骤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他眉头紧皱，双眼紧紧地盯着褚师惟，似乎想要透过外表看到其体内隐藏的病症。
与此同时，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仿佛感受到了这份凝重与紧张，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一股压抑的氛围如同瘟疫般在内间迅速蔓延开来，让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褚师惟嘴角微微上扬，哂笑一声。
而站在一旁的苏澄则擡手轻轻地托起褚师惟的手腕，动作优雅而轻柔。
缓缓地将手中的手帕收了回来，在收回手帕之前，苏澄还特意用手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有可能被那医师碰到的地方，仿佛生怕沾染上什么不洁之物。
“脉象虚浮于表面，跳动极不稳定，且内火旺盛……”
医师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声音低沉而缓慢。
“这位公子啊，您别看自己这身体看似健康得很，平日里也没什么小病小灾的。但实际上呢，您这身子骨可是虚不受补。”
医师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生起病来，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得以治愈喽。”
他说这番话时，语气诚恳至极，就好似是在发自内心地为褚师惟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虚不受补？”褚师惟满脸疑惑地看向那位医师。
“那岂不是拿不了药方，吃不了药了？”
褚师惟紧跟着那医师的话，追问道。
见到褚师惟如此专注地倾听自己所言，并且对这些话语表现出明显的上心态度，那医师心中暗自窃喜，脸上满意地眯起了双眼，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非也！”
医师连忙摆了摆手，摇头晃脑地解释道：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呀。像您这般外表看似健康无虞，但实际上身体内部却存在诸多隐患，急需静心调养的状况，可并非普通病症那般简单。”
“而老朽我这儿呀，正好有一套专门针对您这种情况的独特疗法。”
说到此处，医师故意停顿了一下，卖起关子来。
接着，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
“这套疗法所用之药方，乃是宫廷里那些身份尊贵的贵人专用的秘方，向来都是秘不示人的。”
“今日公子您运气着实不错，碰巧遇上了我，否则日后恐怕得多遭受不少病痛折磨呢。”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褚师惟的未来充满担忧。
褚师惟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面露忧色地回应道：
“在下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就要离开了，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吓人啊。”
那医师一听褚师惟马上就要离开此地，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就如同饿狼看到了即将到口的肥肉一般。
他略显急迫的向前俯身，急切地劝说道：
“公子莫急。”
“既然您行程紧迫，那就更应该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赶紧将病治好。”
只见那位医师目光温和地看着面前的褚师惟说道：
“老朽可以先为您开具一些珍贵罕有的药材，这些药材皆是经过千挑万选而来，品质上乘，药效极佳。”
“您可将其带在路上按时服用，我敢保证定会药到病除。”
接着他又自信满满地补充道：
“不仅如此，老朽所开之方，更是精妙绝伦，只需服下五副药，您这虚弱的身子便能逐渐恢复元气，慢慢好起来。”
“即便您日后离开了此地，只要能随身携带老朽所开之药，并严格按照医嘱定时定量服用，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褚师惟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澄的胸膛处一眼，苏澄当即心领神会，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来。
褚师惟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而后放在手心里轻轻掂了几下，似乎在估量着里面银两的多少。
嘴里喃喃自语道：
“五服药……”
稍作停顿后，褚师惟出声感叹起来：
“如此看来，仅用这区区五服药就能换来身体的健康无虞，倒还真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啊。”
此时，坐在对面的医师看到褚师惟手中的钱袋子，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贪恋与不舍，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欲望，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视线从钱袋子上扯开。
紧接着，医师面带微笑，语气平缓地对褚师惟说道：
“公子莫要心急。”
“依老朽之见，您目前所得之病症尚不算特别严重，无需过于担忧焦虑。”
“所以，这治病一事，咱们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慢慢来。”
这番话看似宽慰，实则是那个医师使出的一招以退为进之计。
引诱褚师惟买下他的药材。
褚师惟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位医师紧紧地盯着他的钱袋子的样子，仿佛那钱袋子里面藏有无尽的宝藏一般。
在那医师扯开视线后，褚师惟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起来。
紧接着，褚师惟手腕轻轻一抖，将手中的钱袋子随意一抛，那钱袋子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而完美的抛物线。
而站在不远处的苏澄则眼疾手快，稳稳当当地将钱袋子接入怀中。
“既然这样，那就先来一副药试试看效果如何，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吧。”
褚师惟就这样下了决定。
那医师一听这话，立刻满脸堆笑地点头应和着，并迅速转头看向一旁的跑堂，轻微颔首示意。
收到指令的跑堂，连忙躬身向众人行了个礼后，便急匆匆地退出了内间。
看那架势，显然是前去按照药方抓取所需药材了。
“这位公子请您稍作等待，您所需要的药物很快就能备好。”
“待一切妥当之后，只需跟随跑堂前往柜台结清账目即可。”
医师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搓动着双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准备就此离去。
可谁知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褚师惟的声音：
“医师啊，我听闻有人说起过，您可是从京城的太医院而来？”
闻得此言，原本已经起身的医师动作忽地一顿，随后又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
此时他的神情也恢复到了最初褚师惟见到他时那般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之前那个对钱袋子目不转睛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此刻，对于那个医师来说，维护好他身为“御医”的赫赫威名，才是最为重要之事。
“实不相瞒，老朽之前，的确是给京城里的贵人们看病的御医。”
“只不过老朽年纪大了，不想再奔波，喜欢平静安稳的生活，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褚师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
“如此说来，还真是幸运能在这遇见医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