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陛下定会思虑周全，那些依附于百姓的蛀虫，还不足以让主人坏了名声。”

一想到褚师惟有可能继续在朝中众人面前加深目中无人的印象，苏澄就有些担忧，说话的声音难免大了一些。

褚师惟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澄，没有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苏澄的脸。

苏澄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他的不敬之处，立马跪地请罪。

“属下恃宠而骄失了分寸。”

“请主人责罚。”

虽说苏澄为他刚刚的高声请罪，但看样子，苏澄并不觉得维护褚师惟的名声有什么不对之处。

“骄的前提是要有宠。”

褚师惟吃饱了说话就有些懒洋洋的。

“苏澄是觉得，本王很宠你吗？”

苏澄大着胆子擡眼瞧褚师惟的神色，并没有看到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没思考太多的时间，苏澄膝行到褚师惟腿边，脑门轻轻地靠上了褚师惟的膝盖。

“属下贪心，想要的更多。”

“只是主人现在一点点的宠溺，属下就能如此放肆。若是主人给的更多，属下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主人........”

没等苏澄把话说完，就被褚师惟出声打断。

“想要的更多，那就自己主动争取。”

“说出来，本王才会考虑应允你。”

褚师惟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苏澄搭在他腿上的的发丝。

静默了一瞬，苏澄想也没想的开口：

“属下想知道主人先前做了什么梦，又是什么人惹的主人梦中惊惧。”

顺势而为，有些话说的就很顺畅了。

苏澄知道褚师惟喜欢看他展露出独属于“褚师惟”的脆弱，所以提问题的时候，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褚师惟的小腿。

“我梦见了一个屠夫，他手中没有屠刀，却用爱当做威胁，双手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

“而这被爱意保护起来的，是我。”

“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屠夫，也是我。”

“那无辜的人，你苏澄，首当其冲。”

褚师惟说的含糊，想让苏澄听懂，又似乎是不想让苏澄听懂。

苏澄只是摇着头，抱着小腿的双臂更紧了些。

“主人，你想错了。”

“在梦里，苏澄永远不会是那个无辜的人。”

“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苏澄是他唯一趁手的屠刀。”

“而被爱意包裹的您，是苏澄唯一爱的寄托。”

“没有了您，屠夫会死，散发爱意的人会死，苏澄也会死。”

“在梦里，您是苏澄唯一的念想。”

“........现在也是。”

话音刚落，苏澄就被褚师惟挑着下巴扬起了头。

很急、很深的一个吻。

似乎是磕到了嘴唇，铁锈味微微散发。

但是没有人在意那小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