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怒火之外的褚师惟，都打了寒颤。

想出声替苏澄解释，但是褚师惟在软筋散的作用下，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只得眼睁睁看着苏澄在帝王威压之下，接了这个罪名。

“朕的弟弟，堂堂亲王，是要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一生顺遂平安的。”

“怎么能终日与一介身份卑微的影卫厮混在一起。”

“你在，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朕今日赐你一死。”

“但念在你护主有功，留你个全尸，准许你以影卫首领的身份下葬，死后还能护在褚师惟身侧。”

褚师惟急的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

只得眼睁睁看着苏澄的面前，摆上了一杯毒酒。

“朕想，你会愿意帮你的主人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的。”

“喝了它。”

褚师惟眼中积蓄出泪水，乞求的看向褚师澈，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又看向苏澄，却见苏澄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主人的魂魄已经归位，主人的心愿也已经了结，陛下说的没错，属下在，就是主人最大的绊脚石。”

苏澄不敢看向褚师惟，只是盯着那杯毒酒，喃喃自语道。

褚师惟听见苏澄这样自暴自弃的话，愣在了原地。

明明进宫觐见之前，他还在与苏澄商量找哥哥要名分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褚师惟很是生气。

气苏澄不信任他，气哥哥不理解他，更多的是气他自己，救不了苏澄。

可是毒酒不等人，苏澄已经端起了毒酒，闭着眼睛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苏澄才敢颤抖着眼眸，睁开眼睛看向褚师惟。

膝行至褚师惟身前，双手搭在褚师惟膝上，头伏在褚师惟腿上，痴迷的看着褚师惟。

“主人......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不要怪陛下，陛下此举做的没错。”

“您是亲王，我不能为您生儿育女，也不能做到让您温香软玉在怀，若是旁人知道了这件事，帝王家的颜面就会荡然无存。”

“我不能让您被千夫所指，这是我......最好的结局。”

苏澄一边说着，一边控制不住有鲜血在他的嘴角溢出。

苏澄赶忙用他的衣袖擦去，生怕弄脏了褚师惟。

苏澄直起身，似乎是想讨打一个亲吻，但奈何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而褚师惟也因为软筋散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亲了亲褚师惟的手背，恋恋不舍的在褚师惟的手心里长眠，死后双眼未合，仍有念想留在人间。

褚师惟控制不住的眼泪滴落，打在了苏澄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软筋散的效果渐渐散去，褚师惟能动的第一时间，就从椅子上滑落，抱住了苏澄。

“为什么......为什么啊哥哥。”

褚师澈撇开了眼神，不去看褚师惟眼底的悲伤。

“哥哥也是为你好。”

“你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

“前些日子，太傅来找朕，说他的小女儿一直爱慕你，太傅一把年纪还要亲自来为他的小女儿乞求一个姻缘。”

“朕于心不忍。”

褚师惟把头埋在苏澄的肩窝，控制不住的出声痛哭。

“那看着我与爱人阴阳相隔，哥哥就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