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行礼上前,取过筷子夹了一小块肉入口。
段乞宁撑着下巴等待,阿潮而后附在她耳畔道:“主人,可以食用,蘸料很辣,小心呛口。”
段乞宁嗯了一声。
她确实喜欢吃辣,但是不想给前任面子,索性把碗往崔锦程的方向推了推:“给锦程吧。”
朱可瑛在旁边“呦呦呦”的瞎起哄,莫名被“赏赐”的崔小少爷一脸懵,用不解的眸光望着她。
玉梢公子气不打一处来,从凳子上蹦起来,眼睛瞪着段乞宁。
他和现代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段乞宁从前扶他上位,古偶剧也不是没让他接过,颜值抗打,古装造型好看,现在顶着这个花魁公子的身躯自然是不差的,生起气来也我见犹怜,若是换做从前,段乞宁自然是会哄一哄的。
玉梢公子希望段乞宁能哄哄他,可是段乞宁没有,他就只能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丧气地坐回板凳。
另一头,阿潮已将那碟巨辣无比的牛肉端给了崔锦程。
这是妻主的“赏赐”,崔锦程就不得不吃。
一桌这么多男人,他还是第一个吃上的。
段乞宁勾着嘴角,崔小少爷第一口就被辣到呛,擡眼看她时眼眶因为生理性的泪花而红通通的。
“吃完。”她命令道。
崔小少爷没法拒绝,只得应着头皮,吃到后来面红耳赤,连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对不起,咳咳…贱奴、失态了。”他极力克制着呼吸,眼里却泪花直流,半点矜持的姿态都没有了。
段乞宁顽劣地笑着,让那少年越发感到窘迫。
朱可瑛大抵是看明白了,在段乞宁心中白玉盘和朱砂痣孰轻孰重。
“来,宁宁。”她给段乞宁倒酒。
段乞宁心情好,陪她喝了几个咕噜,两个人都开始有些醉醺醺的,朱可瑛再次满上,一直想表现的玉梢公子趁机夺过段乞宁的酒杯道,“姐姐,饮酒伤身。”
从前参加酒宴,他也会给她挡酒。他过去能成为顶流,除了靠段乞宁的资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也够狠。一个人能把品牌方喝塌,对段乞宁谈生意谈项目来说也算是一项助力。
眼下,他如法炮制,一饮而尽。
朱可瑛束起大拇指:“好酒量,公子实乃男中豪杰!那你替宁宁喝!”
她是个纨绔,从不考虑会不会把人灌死这种事,玉梢公子没说不行,她就接着灌,嘴里笑嘻嘻地道:“公子你酒量真够可以的啊,姐姐我甚是欣赏!今日姐姐定给你灌醉!”
就这样一杯又一杯,不知道过了多久。
玉梢公子以为段乞宁会心疼的,拼了命的表现,喝到想吐,酒劲泛上来,一个趔趄栽倒,把一桌子的碗碟筷顺带着摔碎了。
动静不小,大堂旁处的客人都寻声望来,但这桌点的菜都是山珍海味,还有带刀侍卫跟随,无人敢上前找茬。
朱可瑛抱着酒坛指着地上的玉梢公子,嘲笑他不太行。
段乞宁见她神志不清怕是也醉得稀巴烂了,吩咐几个美男把她送回房。
随后她也起身准备回房,酒精催得人酥软,好在有阿潮上来搭把手。
段乞宁窝在他耳边说了声“腿软”,阿潮二话不说将人横抱而起,才刚踏出一步,被地上的玉梢公子拽住了腿。
“不许!”玉梢公子紧抱阿潮的小腿脖子。
阿潮未加理会,这点力道,还不足以阻碍他的步伐。
但他着实低估了玉梢公子的执着,哪怕醉得神魂颠倒,爬也爬到了房门口敲门:“段乞宁!开门!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阿潮才将段乞宁平放在榻上,跪在她脚边替她脱鞋袜。
房门外是穷追不舍的拍击,他的身形顿了顿,仰视段乞宁似醉非醉的脸,“主人,需要属下去处理吗?”
段乞宁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你去外面守着,让他进来,顺便把崔锦程也给我带过来。”
男人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是”,前去开门。
玉梢公子一个扑摔进来,见到段乞宁的他激动不已,爬上前捧起她的脚,委屈至极道:“姐姐,别不要我……”
段乞宁将他狠狠一踹,“还有什么话,今日一并说清楚吧。”
他很快从地上爬起来,面带喜色,“我就知道你是装的不认识我!段乞宁,你别这么绝情的对我好不好?这里只有你和我是从现代穿过来的,现在只有我们彼此了!”
“你恶不恶心?”她一想起那日被大货车创飞时浮空的感觉,就一怔心悸,“如果不是你,我会到这里来吗?”
“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都回不去了,我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信任?”段乞宁冷笑一声,“你和我谈信任?你有这个资格吗?”
“姐姐,我做那些是迫不得已。”他跪在她面前,举手发誓。
段乞宁一巴掌甩上去,“屁股长你身上,你不想脱难道别人还能逼你脱?骚.货。”
“是真的!”他受着那一巴掌,捧住段乞宁的手,哭得声泪俱下,“她拍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证据,要发到网上威胁我,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要把你的公司弄破产!”
段乞宁不吃这一套,挑刺道:“床品差?只顾自己爽?一点不照顾你的感受?”
“没有,不是的!”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我只是想顺着她的心思说而已,想让她把证据销毁掉……我也没想到你正好会过来,会听到这些……”
段乞宁打断他,推开:“滚吧,我讨厌脏东西。”
“我不是脏东西!姐姐,你看,”他从地上爬起,撩起自己的袖子,“这个是守身砂,这具身体的初次还在的,我……只有你才能让我舒服。”
段乞宁嘲笑道:“你现在这副求.操的模样真好笑,像狗一样。”
“我就是你的狗。”男人跪直腰板,往她大腿附近爬,边爬边解开腰带,脱掉外衣,露出雪白的肩颈和腰腹,“姐姐,你玩.我吧,狠狠的。”
段乞宁擡手挑起他的下巴,男人顺势张开舌头,任由她的玩.弄。
“你在她面前也是这样讨好的?”
“没有,”他笃定地道,“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段乞宁用脚踩着他的大腿,指甲刮蹭着他的红唇,啧啧端详两眼,很快就将他整个人甩开,“就你这样的姿色,现在也配勾.引我了?也配吃回头草?”
“姐姐!”他反扑住段乞宁的膝盖,难以置信,“你不喜欢我的脸了吗?”
“这天下比你好看的男人可太多了,”段乞宁扯开他的手,长腿交叠,“阿潮!”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崔锦程被推进视野中。
少年尚处于懵然的状态,眼睁睁看着处于上位者的段乞宁以及脱了一半衣裳…狼狈不堪的玉梢公子。
后者看见他,立马露出凶狠的敌意,眼睛瞪得像铜铃。
“过来。”段乞宁用带着些朦胧醉意的眼眸盯着崔锦程。
崔锦程不知道面临他的将会是什么,视线在段乞宁和玉梢公子吃人的目光间流转,谨慎地踏出第一步,行至她跟前。
屈膝,跪地,行礼。
“妻主安好。”
段乞宁很轻地笑了一声,讽刺玉梢公子,“比你听话,比你干净,比你漂亮。”
“段乞宁!”玉梢公子气得眼睛通红。
段乞宁把崔锦程从地上拉起来,往怀里扯。
崔小少爷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回过神时为了稳住身形,一只膝盖抵在了她身侧的床榻上,半边身子几乎坐在了她的腿上。
他嘴里喊着“宁姐姐”,像只受惊的兔子,满脸的慌乱无措,段乞宁借着酒意,用手抄起他悬空的另一只腿放在榻上,崔锦程就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跪坐在她的怀中。
段乞宁用手圈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在他红透耳根和脸颊时亲吻他,一边朝玉梢公子挑衅,“比你会撒娇。”
她顺手解了崔锦程的腰带,手摸到里面冰冰凉的肌肤,刚想一把将他脱完,崔小少爷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不要!”
“别……”
他最宝贵自己的身子了,半点都不肯露给旁人,即便玉梢公子也是个男人。
段乞宁有点不高兴了,前脚刚和前任夸他听话,后脚他就和她唱反调,她一定要好好罚他。
段乞宁不顾他的挣扎,脱了他的衣裳,露出肩膀,牙齿轻咬上去。
她将衣物往下扯,崔锦程的反应愈发激烈,段乞宁就扣住他的后脑勺,用吻来堵住他所有的哽咽。
只是堵住了声音,却堵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崔锦程的脸上挂满泪花。
段乞宁将他的衣裳扒完,光溜溜的身躯露出,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挣扎时他扯了把床头的纱帐,于是帷帐唰唰唰地落下。
“不要…不要——”
少年怕得紧,挣脱了要往榻外爬,被段乞宁抱了回来,反扔回床头。
他的手被她攥住困在床柱上,腰被她下压着,赤.裸的身躯跪扑在那根床柱前,仅剩床柱上悬挂的那一点点帷帐遮盖身体,偶有窗外的寒风吹进来,吹得他人发抖。
崔锦程小声啜泣着,段乞宁从身后抱住他,垂下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玩着。
玉梢公子目瞪口呆,心情就好似“被绿”一般郁结,胸腔里烧得熊熊欲裂。
段乞宁锐利的眼眸扫射过去,“你还不快滚!”
玉梢公子一下清醒了七八分,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
阿潮安静地掩上房门,屋里最后就只剩下崔锦程小声哭泣的声音。
“哭得脸都花了。”段乞宁捏着他的下巴,偏过他半边脸端详。
可他双目空洞,面如死灰。
“没看见,看不见的。”段乞宁平静地陈述。
奈何那少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在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他爹的烦。
段乞宁索性将人从柱子上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