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举,确实起了作用。
但地脉何其庞大,又或者说,他回溯时间的行为,是何等的鲁莽。
脆弱不堪的地脉,修复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
「空」初步算了算,大概还正好需要五千多年的时间,巧合至极,于是他便决定留下。
彼时的红谷离开此地之时,十分心机的在他的身侧留下了标点,说是说想以后来看看,但那个时候,没有人真的去问她要干什么。
红谷走后,「空」便在此地沉睡,他的魂魄在地脉和世界第一次并轨的时候,回到了真正的自己身上,而留在地脉奇点里的他,只是一抹意识和前世的神躯。
可这世间本就不该存在两个同样的人,他神躯的存在,本就是一个悖论。
地脉中的时间很「快」,而世界的时间很「慢」。
就像当初云堇所唱的那首曲子,杀手坠入秘境,出去之时外界已过百年。
“雾入杏林,”红谷呵呵一笑,“原来是这么一个误入杏林么。”她在派蒙不解的目光中轻声哼唱起了云堇的那首曲。
“这个时候你还唱歌?!”派蒙又气又急,直跺脚,但又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吉祥物除了蹲在一旁看戏,还能干什么?”红谷挑眉,索性咿咿呀呀的真唱了起来,她许久不唱,倒是差点让人忘了,她本戏子。
绥衡只一手,也用来搂住了安,但他却可以视线控制原初之力来攻击对方。
明明本只是凡人,但区区数十日,就对力量的运用如此得心应手,只能说对方是天生的战斗分子。
几番进攻下来,收效不大,平息了一些怒气的绥衡搂着安后退了几步,与流浪者他们拉开了距离。
“你很可以,”他的目光如阴暗的蛇虫般盯着流浪者,“妄图夺走我的东西,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流浪者从钟离和温迪二人的身后走到了前面,“你的东西?呵,你以为——你是谁?”
绥衡挑眉,很是惊讶,“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啧。”流浪者嫌弃的不行,“听不懂人话的渣滓。”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被呛了一句的绥衡脸色黑了下来。
“那又如何?”流浪者挑衅道,“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他的哥哥!我是他的主人!!”绥衡怒火中烧,明明曾经独属于他的人,却被眼前的人蛊惑了心智,“他本就该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呵,你以为,你是谁?!”流浪者却还是同样的一句话,挑衅至极。
“放下他,我或许还会让你茍延残喘的多活几日,”顺便把他扔到巴尔泽布的眼前嘲讽几句,“不然的话,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绥衡怒极反笑,让昏迷的安靠在自己的肩上,手臂穿过他的胳膊捏起了他的脸,“你喜欢我的东西?喜欢哪里?”
“脸?眼睛?还是纤细嫩白羸弱不堪的四肢身躯?还是他——”
“闭嘴!”流浪者一道风刃打去,却被绥衡挡下。
“这么不想听?”绥衡哈哈大笑,“我玩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蠢!货!”
流浪者忍无可忍,就要冲上去的时候,却被钟离和温迪生生按住了双肩,“不要冲动,他在激怒你。”
流浪者知道,但他无法忍受对方对于安言语上的侮辱。
“这么简单就生气了?”绥衡挑眉,“那我真让他杀了你,你会——还手吗?”
他伸手拍了拍安苍白的脸颊,他缓缓睁开眼,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咳咳咳,”安小声的咳出了几口鲜血,令流浪者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的晦暗,“哥哥?”他看着的,却是绥衡。
“对,对不起,我没能,没能杀了他们——”他低声的说着抱歉,眼里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不乖的孩子,要付出代价。”绥衡无视了流浪者,对着安说道,“所以安,你觉得你该怎么做?”
“我——”安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绥衡似是早有预料,勾唇一笑,“我们一起杀了那个冒牌货,我就会原谅你的失误。”
他重新看向对面的流浪者,“今天,你必须死。”
绥衡握着安的右手,一同使出了原初之力,血色的力量化作利刃,势不可挡的刺向流浪者的胸膛。
钟离和温迪下意识的挡在了流浪者身前,但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金色力量掀飞。
“祂来了!”唱戏的红谷戛然而止,突地喝道,吓了派蒙一跳,“谁?谁来了?!!“
就在利刃刺穿原初之石的结界,即将刺破流浪者双手和胸膛的前一瞬,更为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暗紫色的短匕刺穿了绥衡的喉咙,由后至前,滴滴落血。
金羽坠,雷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