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苏妄却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苏璃身上，眼神复杂。

“你呢？”他问，“你会怎么做？”

苏璃怔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怒吼与撞击声，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知道，这一幕曾在母亲的记忆中出现过，也曾被谢无妄提及。而现在，她亲身站在其中，必须做出选择。

“我要毁掉骨书。”她坚定地说。

少年苏妄神色一黯：“如果你毁掉它，寒潭镇的孩子们就会立刻死去。”

“那总比让整个世界陷入轮回好！”苏璃咬牙。

“可是……”少年苏妄刚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变。

他猛地转身，只见林雪瑶的残魂正从火海深处缓缓走出，面容苍白，双眸空洞。

“求你……”她开口，声音沙哑，“毁掉我的眼睛。”

苏小棠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只有毁掉我的眼睛，才能终止骨书的力量。”林雪瑶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那里有一枚刻着符文的玉片，隐约映照出她当年篆刻骨书时的画面，“这双眼睛，承载着太虚剑宗最深的诅咒。”

“可如果你失去了这双眼睛……”苏小棠迟疑。

“我就彻底消散。”林雪瑶淡淡一笑，“但我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成年苏小棠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语气复杂：“你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吧？”

林雪瑶轻轻点头：“我一直都知道，终有一天，会有人来到这里，做出这个决定。”

苏小棠的心脏剧烈跳动。

她看向少年苏妄，又看向苏璃，再看向林雪瑶。

三个人的命运在此交汇，因果在此刻纠缠。

“你要怎么选？”成年苏小棠问她。

苏小棠的手紧紧攥紧，指节发白。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你必须选。”成年苏小棠的声音不容置疑，“否则，一切都将重演。”

苏小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掌心已凝聚出一道凌厉的灵力刃锋。

她缓缓抬起手，对准林雪瑶的眼睛。

“对不起……”她哽咽。

林雪瑶露出释然的笑容：“谢谢你，终于让我解脱。”

就在灵力即将落下的一瞬间，整座藏书阁骤然震荡，六芒星阵纹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束缚。

“不好！”成年苏小棠猛然抬头，“时空锚点要完成连接了！”

少年苏妄脸色骤变，他猛地冲向骨书，想要阻止一切发生。

而苏璃，则毫不犹豫地扑向林雪瑶。

刀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