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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双生抉择(1/1)

冰窟·双生抉择

秋日的桂花香被暴雨打散时,凝霜剑忽然在檐下发出清鸣。叶秋正在替Echoide包扎被竹片刮伤的手背,剑身却不受控地出鞘三寸,刃口凝结的水珠竟在青石板上画出向北的箭头。

“是剑在指引方向。”雾影攥着湿透的衣角,尾巴卷住剑柄轻晃,“就像爹爹以前舞剑时,金粉会往北边飘。”Echoide望着剑身上忽明忽暗的咒印,忽然想起雾玉墨渡劫前曾说:“若我魂飞魄散,便去极北冰窟寻我。”

暴雨彻夜未停。叶秋将孩子带上,用广袖替Echoide挡着风雨,两人牵着凝霜剑踏上北上的路,剑刃在雪地上犁出淡金轨迹。

“你有没有梦到过冰?”某个篝火夜,叶秋忽然开口,指尖拨弄着剑穗,“我总梦见自己被锁链困在冰里,有只猫儿隔着冰面吻我。”Echoide愣住,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想起千年前她吻别雾玉墨仙体的场景——原来有些记忆,早已刻在灵魂深处,不分你我。

极北之地的风卷着冰晶掠过眉骨时,Echoide的指尖终于触到了那层万年玄冰。雾玉墨的仙体悬浮在冰窟中央,银发如冻结的星河,鹿角上的咒印早已暗淡,唯有铁链勒进皮肉的伤痕,还带着未干的霜花。

“娘亲?”身后传来雾影的声音,小家伙攥着叶秋的手,尾巴卷住弟弟妹妹的衣角。叶秋的墨发被风吹得凌乱,却仍用广袖替孩子们挡住风雪,眼中翻涌着她读不懂的复杂——那是雾玉墨的怅惘,也是叶秋的坦然。

“他...一直在等你。”叶秋的声音混着风雪,指尖抚过冰面,竟在上面烙出一道淡金的咒印。Echoide忽然想起,每次叶秋舞剑时,剑身上都会闪过同样的光纹——那是雾玉墨的仙力,在凡人血脉中沉睡千年的回响。

冰窟深处传来龙鸣般的震颤。凝霜剑在叶秋腰间轻颤,忽然化作银龙破土而出,龙鳞上凝结的冰晶簌簌掉落,露出剑身上“永生”二字的刻痕。银龙绕着雾玉墨的仙体盘旋,铁链被撞得叮当响,却始终无法挣脱玄冰的封印。

“救他,我便会消失。”叶秋忽然开口,指尖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霜花,“但他才是影影的生父,是你...等了千年的人。”这话如冰锥刺骨,Echoide望着他眼底的柔光,忽然想起巴黎街头,他(雾玉墨)替她挡住醉汉时说的“我在”。

泪水落下的瞬间凝成冰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冰窟里回荡,带着千年的执念与此刻的决然:“我心悦的是你,叶秋。不是仙体,不是记忆,是这个会替我挽发、会逗我笑的凡人。”银龙忽然发出哀鸣,龙身蜷缩成剑,重新落回叶秋掌心。

叶秋愣住,指腹蹭过她眼角的冰泪,忽然轻笑。那笑声里有释然,有心疼,更有千年前雾玉墨看她时的温柔:“傻瓜,我从未觉得自己是替身。”他抱住她,体温透过广袖传来,驱散了千年的寒意,“我们本就是同一颗灵魂的两半,他若醒来,我便归去,但此刻...我还想陪你看日出。”

雾影忽然拽住她衣角,怀里的妹妹正往叶秋发间别小黄花:“爹爹娘亲抱抱!”冰窟的风雪忽然停了,阳光穿过头顶的冰隙,在雾玉墨的仙体上投下光斑。Echoide望着叶秋发间的金粉——那是雾玉墨的灵力,也是叶秋的爱,在凡人的躯壳里,开出了最温暖的花。

“回家吧。”叶秋握住她的手,剑指轻挥,冰窟入口缓缓闭合。银龙在封印外盘旋三周,最终化作光点融入叶秋体内。Echoide最后望了眼雾玉墨的睡颜,忽然觉得他唇角的弧度,竟与叶秋哄孩子时的微笑一模一样。

莲池的灵力漫过冰窟时,她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样自私也好,这样贪心也好,只要你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结局。”叶秋的指尖与她相扣,三个孩子在雪地上打滚,远处传来雾影的笑声——那是比任何仙乐都要动听的,凡人的幸福。

有些爱不必非此即彼,有些灵魂注定殊途同归。就像此刻的叶秋,既是雾玉墨的转世,也是独立的存在;就像被封存的仙体,既是过去的执念,也是未来的希望。而她,终将在这场跨越千年的轮回里,学会与遗憾和解,学会在凡人的烟火里,握住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雪停了,阳光落在叶秋发间,金粉与墨发交织成虹。Echoide忽然轻笑,踮脚吻他唇角:“以后不许再说‘消失’二字,知道吗?”他挑眉,指尖戳她腰:“那夫人可要看好我,别让我被冰窟里的‘自己’拐跑。”

远处的孩子们开始堆雪人,雾影的尾巴卷着雪球,妹妹在给雪人戴花环。Echoide望着这一切,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从来不是长生不老,而是与爱的人一起,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刻下永不褪色的光。

而那个被封存的冰窟,终将在岁月里,成为一颗沉睡的种子,等待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绽放出最温柔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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