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玉墨刚要害羞低头,就看见对方叼走自己盘里最后一块可露丽,巧克力碎屑沾在唇角:“谢谢哥哥投喂~”他咬牙切齿地擦嘴,忽然透过玻璃窗看见助理和男友在比心,只好扯出职业假笑回礼,心里把林硕之骂了十八遍。
电影院的爆米花桶在膝盖上摇晃,雾玉墨盯着银幕上的外星飞船发愣——林硕之非要看爱情片,此刻正借着剧情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耳垂。“啪”的一声脆响,他的拳头精准落在对方鼻梁,面无表情:“再偷亲就把你丢进塞纳河喂鸭子。”
深夜的公寓响起反锁房门的“咔嗒”声,可颂窝在雾玉墨怀里,尾巴甩过床头灯。林硕之扒着门缝哀嚎:“毒舌处女座!一点都不懂浪漫!”屋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傻叉”,夹杂着可颂的呜咽,像在抗议这场约会的翻车。
月光漫过窗台,照见梳妆台上那瓶被遗忘的雪松香水。林硕之忽然想起雾玉墨在精品店闭眼闻香的模样——明明是个连狗粮都要挑颜值的精致鬼,却在鬼屋时把他护在身后,在浴缸里任他胡闹。
“明天去买新香水吧。”他对着门缝自言自语,“给墨墨买雪松味,给我买……可颂同款肉骨头味?”
隔壁传来枕头砸门的声音,混着雾玉墨的骂声:“林硕之你要是敢喷肉骨头味,今晚就睡狗窝!”
可颂在屋里打了个喷嚏,尾巴扫过床头的银龙玩偶。窗外的埃菲尔铁塔亮起午夜灯,将两人的争吵声揉进巴黎的夜风里——有些约会注定充满翻车现场,可只要身边是那个让你想揍又想吻的人,连翻车都带着甜腻的爆米花味。
雾玉墨是被鼻尖萦绕的雪松味唤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发现林硕之像只冬眠的北极熊,抱着他的羊绒大衣蜷在沙发上,口水把衣领洇出个月牙形的印子,嘴里还含糊着:“墨墨的大衣…比可颂的窝还香…”
“变态。”雾玉墨轻笑,刚把脚踩上毛绒拖鞋,沙发上的人突然弹起。林硕之顶着鸡窝头扑过来,鼻尖在他颈间猛嗅,像只被松露诱惑的猎犬:“果然还是本体最香!”
“滚!”雾玉墨被扑到床上,睡衣领口滑到锁骨,露出昨夜被某人咬出的红痕。林硕之的指尖划过他脚踝,突然眼睛发亮:“墨墨的脚是玉做的吧?”说着就要往嘴里塞,被他一脚踹在下巴上。
“流氓!”雾玉墨扯过被子裹紧自己,耳尖却在对方顶着他肚子撒娇时变软:“哥哥~老婆~墨墨~”这货把能想到的昵称全念了遍,活像个坏掉的复读机。
可颂的呜咽从床尾传来,柯基正叼着林硕之的睡裤裤脚往外拖,尾巴甩得像根愤怒的鸡毛掸子。“爸爸被抢走了!”它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爪子扒拉着木地板发出“咔嗒”声。
“宝贝别闹~”林硕之试图哄狗,却在转身时膝盖顶到雾玉墨腿间。一声闷哼后,雾玉墨捂着要害蜷成虾米,眼里泛着水光:“林硕之你大爷!想当鳏夫直说!”
“对不起对不起!”林硕之慌忙跪坐在床边,指尖悬在半空不敢碰,“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你还敢!”雾玉墨瞪他,睡衣裤腰上还沾着对方刚才蹭到的发蜡,“滚去做早餐!”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雾玉墨抱着可颂挪到餐桌旁,看见某人正对着煎锅皱眉——蛋液糊成焦黑色,培根卷成了弹簧,咖啡壶里飘着没撕开包装的茶包。
“咳,”林硕之擦了把额角的汗,把盘子推过来,“爱心早餐,趁热吃?”
雾玉墨盯着盘子里的“艺术品”,突然笑出声。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对方发梢镀上金边,昨夜的争吵和今早的闹剧突然都变得可爱起来。他夹起一块勉强能吃的培根,递到林硕之嘴边:“下次再顶到我,就真的让你睡狗窝。”
“遵命!”林硕之叼住培根,趁机在他指尖落下一吻,“不过墨墨刚才弓起身子的样子,像只......”
“闭嘴!”雾玉墨踢他小腿,却在可颂跳上餐桌偷培根时,和他同时伸手去拦。四只手在半空相撞,煎锅“当啷”掉在地上,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
晨光漫过狼藉的厨房,照见两个笑作一团的人,和一只叼着培根屑躲在沙发底的柯基。雾玉墨望着林硕之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所谓爱情,大概就是在每个鸡飞狗跳的清晨,依然能从对方的胡闹里,看见最温暖的烟火气。
至于那块煎糊的培根?反正有可颂帮忙打扫,而他,只需要享受眼前人递来的,带着焦香的早安吻——哪怕这人刚才把他撞得眼冒金星,却依然让他的心跳,像窗外的塞纳河一样,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