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安排着山依住处，出来时，东方蔻又来寻了她。

重九见她不在舍韫身边陪着，问道：“你怎么不去陪师姐？”

东方蔻的脸色难得的正经凝重，问道：“动结界之人是谁？”

重九眼睛眨了眨，道：“不清楚。”

“不是山依城主？”东方蔻问。

方才说话的时候本是要问清楚的，但她不想让舍韫担心，便没有问。这会把舍韫送回屋内，借口自己和重九说丹药的事，出来了这么一小会。

“不是。”重九也是纳闷，“我当时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山依城主也没有看到是什么人。”

敢动方海舟结界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修为之人，若是小妖或是低于化神境以下的人，皆会受到反噬。

两人神情一样担忧，重九安抚道：“这两日我会时刻盯着，不必太担心。”

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只能时刻提防着。

东方蔻回了房中，瞧见舍韫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她轻步走过去，问道：“韫姐姐饿了吗，我这就去做吃的。”

舍韫闻声看过去，道：“还不饿，夫人过来陪我坐一会。”

东方蔻依言坐在舍韫的身边，低首时，下意识的会看看向舍韫隆起的腹部。

舍韫也低头去看，片刻笑道：“它们今日不大老实。”

东方蔻眉心微微上挑，笑道：“我摸摸。”

东方蔻将手覆在舍韫的腹部，感受着里面的小东西一动动的，咧嘴笑了起来，嗔怪道：“又打架。”

舍韫笑笑，道：“等它们出生，我们可有的忙了。”

东方蔻笑眼道：“没事，我会好好带它们的，韫姐姐只管养身子。”

生完孩子，也要慢慢恢复灵力。

舍韫轻呼出一口气，擡眸看向东方蔻，这么久了，东方蔻一直在伺候着她，虽然她很享受，但有时候也觉得让东方蔻太辛苦。

东方蔻见舍韫情绪似乎不佳，宽慰道：“至多三个月，再坚持一下。”

舍韫闻言，轻轻笑了笑，擡手抚上东方蔻的脸颊，摩挲着道：“我是觉得夫人照顾我，太过辛苦了。”

东方蔻楞了一瞬，用着脸颊蹭着舍韫的手心，道：“怎么会，照顾韫姐姐和我们的孩子，我享受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累呢。”

东方蔻每日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没有觉得有累的时候。倒是舍韫怀了两个孩子，体内又无灵力可调用，这才是最辛苦的。

舍韫酸涩的笑了笑，垂眸须臾，忽然又问道：“是什么人动了结界？”

东方蔻神情一怔，问道：“韫姐姐怎么知道？”

舍韫眼皮微擡，道：“你忘了，我也有施加灵力在上面。”她灵力现下几乎全无，但不代表她一点感知都没有。

东方蔻低了低眉眼，如实道：“重九说她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除了山依城主以外的人。”

舍韫敛眸思索，东方蔻脑袋琢磨了几瞬，忽然惊道：“山依城主会不会是妖变的？”

舍韫闻言，神情微楞，随即笑道：“夫人怎么会这么想？”

东方蔻自然是因为在仙林里的时候吃过亏。

舍韫见她没有打消这层顾虑，道：“她的修为远没有那么高，再者，方前辈的结界若是被碰，必然会有反噬，你看她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东方蔻摇了摇头，道：“不像。”且她说的那些话，可编不出来。

“放心，她不是。”舍韫说。

东方蔻点点头，也打消了这一层顾虑，但却依旧愁眉深锁。

舍韫牵过她的手拍了拍，道：“不管是谁，都不打紧，我们还有方前辈留下的大阵，且她们也快回来了。”

“嗯。”东方蔻应着，心绪却还是没能放松。

舍韫知晓她的担忧，笑眼撒着娇似的语气道：“我和孩子饿了。”

东方蔻听着舍韫娇娇的语气，双眸一亮，忍不住唇角上翘道：“蔻蔻这就去给韫姐姐做吃的。”

东方蔻起身，弯下腰在舍韫唇上亲了一口，高高兴兴的去给舍韫做吃的去了。

东方蔻走后，舍韫垂眸思索片刻，也出去了。

重九正在外面收拾东西，见舍韫出来，又不见东方蔻跟着，方要说话，舍韫却道：“师妹，带我去结界被动的地方。”

重九眼睛眨动，低头看向舍韫挺着的肚子，为难道：“这能行吗？”

天虽不寒冷，但也已经下了凉霜了。

重九有些担心。

舍韫见她犹豫，道：“不妨事，我们飞慢一点。”

重九思忖几瞬，还是带着舍韫去了。

舍韫落地时裹了裹身上的厚袍子，她望着结界法壁上留下的微弱气息，擡手感知，须臾睁开双眸。

这术法气息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