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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1/2)

明月照我

自从那次争吵后,白鸽就不太对劲了。

立冬后的第七场雪,安德鲁裹紧了斗篷,踩着积雪穿过巷子。

街角的糖炒栗子摊飘来甜香,他顿了顿,摸出两枚铜钱:来包热的。

张显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鼻尖冻得通红,闻言忙不叠地舀了一勺栗子装进油纸袋:安德鲁大人,今儿个可真冷,您这是从衙门回来?

嗯。安德鲁接过栗子,暖意透过油纸传来。他擡头望了望自家宅院的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这些日子为了城西盐帮的案子,他常常忙到深夜,连院里那株老梅树何时结了花苞都未曾留意。

推开厚重的木门,院内积雪已被扫出一条小径,通向正房。安德鲁跺了跺靴底的雪,刚走进堂屋,就听见里间传来哐当一声响。他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只见白鸽蹲在地上,手里攥着支摔断的毛笔。

怎么回事?安德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还算温和。

白鸽没擡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拿稳。

安德鲁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断笔:砚台也摔了?

白鸽摇摇头,指了指窗台上的砚台。安德鲁从怀里掏出那包糖炒栗子,递到他面前:先暖暖手。

白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微微一颤。他剥开一颗栗子,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化开,却没能驱散眼底的阴霾。

这些天,安德鲁总是这样,带着一身寒气回来,递给他一点吃的,然后就钻进书房处理公文,连一个完整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根本就没有履行承诺……

方才在写什么?安德鲁拿起桌上的宣纸,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墨迹晕染,显然是心绪不宁时写的。

白鸽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低了。他想写安德鲁,这是安德鲁教他第一个字词,可写了一半就泄了气,随手将笔摔在地上。

他知道这样不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他控制不住——他只是想让这个人多看看他,哪怕是责备也好。

手这么凉,怎么不去暖炉边坐着?安德鲁伸手想碰他的额头,却被白鸽微微躲开。

不冷。白鸽把剩下的栗子塞进安德鲁手里,你吃吧,我去扫雪。说完,他拿起墙角的扫帚,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

安德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无奈揉了揉眉心,将断笔和宣纸收进抽屉,转身走向书房。

晚饭时,方妙来了。她穿着件猩红色的斗篷,衬得脸色越发白皙,手里提着个食盒,一进门就带来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安德鲁,我炖了些羊肉汤,驱寒。方妙将食盒放在桌上,解下斗篷,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襦裙。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白鸽身上,笑了笑:白鸽也在,快过来一起吃。

白鸽正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闻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筷子在碗里戳着几粒米。安德鲁看了他一眼,对方便妙说:辛苦你了,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跟我还客气什么。方妙盛了碗汤递给安德鲁,盐帮的案子很难办吗?看你脸色都憔悴了。

还好,有些细节需要查证。安德鲁喝了口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开,不过江知烨说这几日会来帮忙,反正他那也顾时夜两个人也不会出现没人管。

他来帮忙?方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难得主动真是稀奇,估计是惹阿澜哥生气被赶了。

“谁说不是呢?”安德鲁笑了笑。

我吃饱了。白鸽猛地站起身。

安德鲁皱了皱眉:急什么,汤还没喝。

不想喝。白鸽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连外套都没穿。

白鸽!安德鲁叫住他,外面下雪,把外套穿上。

白鸽没回头,径直冲进了漫天飞雪中。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针扎似的疼,却远不及心里的难受。

他跑到后院的老梅树下,抱住树干,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安德鲁对别人都那么好,唯独对自己总是冷冰冰的?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吗?

江知烨是在第二天的清晨到的。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件宝蓝色的貂裘,一路招摇过市,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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