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珩倒吸一口冷气。
傅司砚轻而易举挣开他的桎梏,丢下一句:“他是我未来的妻子,希望宋院长不要多加阻拦。”
“如果我不同意呢?”宋景珩握紧拳头。
傅司砚淡淡道:“那你大可以试试。”
宋景珩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草。
哪来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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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澜再次醒来时,傅司砚已经不在了,那股很好闻的香水味也随之消散。
宋景珩正在一边处理工作,看见他睁眼,立马放下电脑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宋景珩放轻声音问:“还难受么?”
宋昭澜对他笑了笑,左边脸颊有颗很小的酒窝,蓬松凌乱的黑发翘起两撮呆毛,皮肤白净,显得特别乖。
“早就不难受了。”他蹭了蹭宋景珩的掌心。
宋景珩声音毫无波澜地戳破他的谎言,“不难受眼睛怎么肿了?”
宋昭澜靠着病床,捧着温水小口抿着喝,“肿了吗?”
“要不要给你拿个镜子照照?”宋景珩说。
宋昭澜摇头,两根手指碰到一起,又拉开一点距离,“就一点点疼。”
“还有哥,你以后别老是戳破我,我也要面子啊。”他小声抱怨。
宋景珩看着天真无害的弟弟,心中泛起苦闷酸楚的情绪,一想到傅司砚这个狗东西,他心里就堵得慌。
二十年前,宋氏医药公司濒临破产,无奈之下,父母求到了傅家,希望他们可以伸出援手,帮宋家度过难关。
傅司砚父母为国捐躯,答应这件事的是傅家老爷子。
但条件是,宋母此时怀着的这个孩子,以后要跟他的长孙傅司砚联姻。
当时情况特殊,宋父答应了。
于是,宋昭澜在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订下了与傅司砚的婚约。
可这个决定一直瞒着自己的大儿子。
直到三年前,宋景珩才从病重的父亲口中得知这个真相。
宋昭澜从小就乖,没什么心眼儿,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可没想到,自己精心布了三年的局,还是被人戳了一个大窟窿。
“你想不想……”
“哥,傅司砚呢?”
两句话同时说出,随后不约而同地陷入静默。
病房里的钟表“咔哒咔哒”转动,凝滞的氛围有些紧张。
宋昭澜擡眼:“什么?”
宋景珩拧眉:“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从未在宋昭澜面前提起过婚约,更没说过傅司砚的名字。
他是如何得知的?
宋昭澜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早就知道了两家订下的婚约,更不敢说他其实偷摸暗恋傅司砚来着。
否则,他哥得气到跳楼。
少年垂下眼睛,漆黑的睫毛轻颤,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却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告诉我的。”
宋景珩听了两眼一抹黑。
老男人果然惦记着他弟弟。
一把年纪了,臭不要脸!
宋昭澜咬着下唇,身形瘦弱单薄,无辜地看着他,“哥,你想说什么?”
宋景珩把话咽了下去,“没事儿,你好好休息。”
宋昭澜钻进被窝,缓慢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