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澜受宠若惊地看了他一眼,“喝。”
少年捧着奶茶吸里面的小料,漂亮的眸子弯起来,睫毛又长又翘,蓬松柔软的头发在灯光下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瞧着确实很小。
又白又嫩,皮肤光滑细腻,感觉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掐出刺眼的淤痕。
看着他喝了一大半,傅司砚不动声色敛下眸,俯身问道:“这周六有空吗?”
“有空。”男人毫无瑕疵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宋昭澜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往后缩了缩,“有什么事吗?”
“我爷爷想见你。”
他有点懵,仰着脑袋连话都不会说了,愣愣地“啊”了下。
虽然他俩确实存在名副其实的联姻,但毕竟还没确定关系,甚至连手都没牵过,突然见家长进展未免有点太快了。
而且,他哥并不同意这门婚事。
“别担心。”傅司砚慢悠悠地补充道:“只是单纯吃个饭。”
既然是长辈的意思,宋昭澜更没拒绝的理由,便点了点头,“好。”
“不过我是第一次见家长,需要准备什么吗?”他有些紧张地问。
傅司砚将“见家长”三个字在舌尖转了几圈,开口说:“不用准备,人跟我过去就行了。”
宋昭澜挠挠头,“会不会显得我没有礼貌?”
“不会。”傅司砚终究没忍住,往他脑袋上扒拉两下,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爷爷他会很喜欢你的。”
宋昭澜有些脸红,“哦。”
起初他心血来潮给傅司砚打电话,委屈扒拉地说想见他,可眼下休息室仅剩下他们二人时,宋昭澜还是有点发怵。
傅司砚长得好凶,不说话往那一坐,跟个冷面阎王一样,肩宽腿长,压迫感很强。
宋昭澜只敢偷偷往他身上瞥。
可空间就这么大,在第三次偷看时,二人视线相对,傅司砚轻擡眉梢,锐利黑眸瞧不出情绪,“怎么了?”
宋昭澜“腾”地一下烧红了脸颊,从纤细的脖颈到白皙的耳根,全都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水润的眸子含着一层水雾,尴尬无措地抿了下唇,声音小得听不清,“我可以挨着你坐吗?”
傅司砚一愣。
宋昭澜以为他不愿意,心里有点受伤,但他知足常乐,退一步说:“那我可以抓着你的衣角吗?”
说完,委屈扒拉地看着他,唇角往下撇,本就哭肿的眼睛红了一片,像只没讨到主人欢心暗自伤神的小猫。
傅司砚一时失言。
整个公司从上到下没有一人不怕他,就连聚餐团建也把他这个老板排除在外。
商颂知道后往他心上扎刀,戏谑道:“傅总自掏腰包请人吃饭,结果连包厢门都进不去,简直惨死了。”
当时傅司砚日理万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商颂怎么挖苦,他自岿然不动。
直到此刻,比他小十岁的联姻对象用无辜绵软的语调,说想要离他近一些。
傅司砚久违的心脏震颤,他喉结艰难地滚动,说出的话又低又哑,“可以。”
下一秒,肩膀挨上一具温热的躯体,比他矮了一截,脑袋只到他肩头。
少年身上带着清爽的皂角香气,轻柔柔地飘入鼻腔。
傅司砚身体肌肉绷紧,手背上鼓起的青筋顺着蜿蜒进黑色腕表之下。
宋昭澜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衬衫,力道很轻,生怕给他弄皱了。
精致漂亮的脸上扬起满足的笑,唇角弧度上扬,一双星眸又闪又亮。
“傅先生,你人好好。”
傅司砚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不叫哥哥了?”
宋昭澜悄悄打量他,“你喜欢我那样叫你吗?”
傅司砚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
宋昭澜便从善如流,软软地喊道:“傅哥哥。”
傅司砚低应一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口嫌体正直。